第5章，口罩、药膏公共场合缓慢迷晕，陌生人背进车内

    把高寒修的唇瓣无死角地涂上药膏，男人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脸，那毫不掩饰的目光看得姜书默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上好药，收回手，男人却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一样仍微张着嘴露出洁白贝齿和舌尖。

    高寒修思绪混乱得很，神色迷离地发着呆，耳尖早已红透，连姜书默撑着膝盖起身都没有扰到他半分。

    “换衣服出门。”

    突然一句像是命令般的话语传入他耳边，高寒修下意识地照做，指尖捻起腰部绑带，轻松解开，两根飘带松松垮垮地坠下，浴袍已经微微掀开，底下灰色内裤在交叠缝隙间若隐若现，眼神还未聚焦，刚要把浴袍脱下，手部动作一顿，高寒修突然反应过来，发直的瞳孔渐渐聚焦落在面前的小青梅身上。

    女人环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发呆时的下意识动作，没有丝毫羞涩，揪着浴袍的手紧了紧，默默把自己裹紧。

    姜书默发现高寒修头脑反应过来了，这才调笑起男人来，“你是真不把我当外人啊，高老师。”

    高寒修“……”

    “小时候你我哪里没见过？我妈说我还给你把尿来着。”

    高寒修：“闭嘴。”

    男人迅速回房间换上衣服出来，把车钥匙扔到姜书默手上，“你开车。”

    姜书默一手接过车钥匙，一手将口罩递给男人，男人顺手戴在了脸上。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围绕在男人鼻间，甜而不腻，就像身边的小青梅一样。

    男人在口罩的掩饰下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唇瓣内边，脸上温度烫了几分，唇瓣上仿佛还存留着女人指尖按压的体感，摩挲的酥麻，收回舌尖，沾染到的丝丝药膏被卷入口中，清新中又包含着轻微的苦涩。

    男人坐到副驾驶，扣上安全带，双手松弛地搭在自己腿上，调整了一下座椅后背，放松地靠上。

    高寒修没有在车上玩手机的习惯，他有晕车症状，在车子开动时玩手机容易让他吐出来。

    男人舒适地靠倒在椅背上，紧闭着眼睛。

    姜书默指尖下意识敲击着方向盘，咚，咚，咚，药膏和口罩上的药量都很小，高寒修不至于在车上就昏睡过去，这次迷药融入体内对于高寒修来说应该是个漫长的过程，失去意识的过程也是如此，当然，他自主睡下另当别论。

    余光瞥了一眼身旁闭着双眼的男人，规规矩矩地靠着，脑袋微不可查地歪在颈枕上。

    多次迷晕男人的姜书默早已把男人失去意识的身体摸透了，高寒修熟睡时眼皮松软总是闭合不全，余下纯粹的奶白不时闯入一抹黑色瞳边，彻底昏迷后眼仁翻到最顶，一动不动，翻出的奶色缝隙会开得更大，男人的意识状态还是很好判断的，如今高寒修的状态显然没有睡着，仅仅停留在闭目养神的阶段，口罩顺着呼吸轻微起伏着。

    因为高寒修是公众人物的关系，姜书默特意挑选了一个稍微比较冷清，摄像头也不多的小超市，把车停在车库便带着男人物色商品去了。

    姜书默在前面挑挑拣拣，高寒修在后方推着购物车闲庭信步，被姜书默抓过来干苦力的男人推个购物车都能推出一种莫名的优雅，带着口罩全副武装这气质都惹眼得很，不过好在这生活超市人不是太多，稀稀拉拉的也都是些中老年人，大多不追星。

    姜书默在前面慢慢悠悠地逛着，一只手拉着购物车前段引着男人推车的方向，活像两小情侣逛超市。

    逐渐高寒修迈出的步伐频率变得迟缓且越来越小，姜书默很是敏感地注意到了，顺着男人的步频放慢脚步，高寒修的眼皮悄然向下压了小部分，瞳孔的神色缓缓有些迷离发直，可男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眸光持续性地落在面前的姜书默身上，任由女人隔着购物车牵引着自己走。

    药效逐渐上来了。

    突然男人推着购物车的动作顿了顿，在高寒修意识逐渐放空时姜书默便毫不掩饰地观察着男人的神色，这会自然清楚地看见男人半阖眼皮下的黑色眼珠迅速地上翻了下，男人强行撑开沉重的眼皮，上翻的眼珠回落，视线重新放在姜书默身上，可难以聚焦，眼前模糊一片，只能看见个人形轮廓，别说女人那带着笑意的眉眼了，甚至连姜书默的脸都看不清。

    姜书默伸手在男人面前晃了晃，高寒修发直愣神的视线被打断，浅显地聚了一下焦，眼皮缓慢地眨动，瞳孔聚焦的动作被眼皮的微掩制止，还没完全看清眼前挥动的手掌又无法抑制地迅速上翻而去，男人伸出一只手揉了揉眉心，重新将沉重眼皮抬起，手臂无力地搭回购物车把上。

    “又低血糖了？”

    “嗯……哼……”

    意识不太清醒的男人微弱地哼唧两声，不知是否听见了姜书默的问话，刚抬起不久的眼皮重新软塌下来盖住半颗涣散瞳仁，神色迷离的男人嘴巴都无法控制其闭合而微微张开，涎水积起淌出唇瓣，带着药膏微涩的苦味儿，迎着口罩清甜的芬芳。

    男人的面部表情绝对无力控制，软糜松弛一片，但在口罩的遮掩下也不至于让高寒修如此狼狈的神情曝露在外。

    高寒修的眉头轻皱，让这薄薄眼皮抬起的动作是如此吃力，好不容易掀起露出瞳仁，还来不及聚焦为视线提供色块，没几秒又控制不住地坠回下方。

    握着购物车把的手松了松，脚步轻微踉跄，身体的动作带着购物车向前滑去，被姜书默用手抵住，同时稳住了高寒修前扑的趋势。

    男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姜书默利用购物车带到了监控视觉盲区里。

    “唔……嗯……我……”

    男人眼睛翻白又回落的频率越发频繁，估计还在与药效抢夺着这幅身体的控制权，男人的视线明明灭灭，眼球在眼眶内剧烈滚动着。

    渐渐地这滚动翻白的眼球缓了下来，男人的气力所剩无几，轻轻摇着头，却差点把最后一丝神智摇出控制面板。

    疲软微蜷的手指已然握不住购物车把，朝前滑去，男人的身子一点点软烂下来，双腿还在打着颤强撑，上半身却是无法控制地前倾而去，小臂滑过车把，身子踉跄着下意识找支点，随后胸口压到了把手，最后高寒修整个人糜烂地半挂在购物车上，车把卡在了男人的胸腔下方，身体重量的挤压让男人喉间发出了细弱的气鸣，听着又像是撒娇般的呻吟。

    高寒修的身子软的可怜，双手垂落在购物车里，手背蹭着车内底，脑袋还未完全垂下，甚至颤颤巍巍地抬起了些，眼皮却是没有丝毫掀起的力气，就这么翻着两线昏白，脖子再无力支撑，垂落下去，小幅度地轻轻摇晃着，未完全闭合的眼缝间氤氲着雾气，结成一滴泪水挂在纤长的鸦羽上，顺着脑袋的摇晃滴落在地。

    被药物药晕过去的男人就这么挂在购物车上，无人注意。

    姜书默先前把要买的食品都放在购物车前部，脚踩着车子前方的横杠，才勉强没让挂着男人的车子被带翻，失去意识的男人要比平时重得多，姜书默也不敢有特别大的体位变动，不然今天高寒修高低得去趟医院。

    用自己的身体重量压在购物车前端，手臂缓慢前伸揉了揉男人蓬松的发丝，从侧面脖子缝隙钻进托起男人的下巴微微用力抬起，只凭下巴这细小的着力点自然无法保持平衡，男人那张软糯的脸便隔着口罩顺势枕上了姜书默的掌心，堪堪挂在眼睫的泪珠甩落在姜书默的手臂上。

    拇指肚摁上唇的部位，那软糯的触感连口罩都无法阻挡，直接冲击着姜书默的神智，摁久了感到指尖带着点湿意，男人的涎水泅湿了小部分黑色的口罩，不过深色口罩也看不太出来。

    还没摸多久呢，拐角走出了一个大哥，看见松软吊挂在购物车上的高寒修一愣，热心地跑了过来。

    姜书默眸色微沉，眼睛缓缓眯起。

    果然在公共场合不能尽兴。

    “哎哟，这小伙子是怎么了，需不需要叫救护车啊。”

    姜书默扬起个淡淡的微笑，“没事，大哥，他低血糖老这样，习惯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他搬到我们的车上，我送他去医院检查一下……我搬不太动他……”

    “好嘞大妹子，包在我身上！”

    大哥热情得很，一把揽过高寒修的腋下把人支起，软烂的男人向后仰去，柔顺的碎发甩起又落下，本就在昏晕状态翻白的眼缝跟着重力掀得更大了些，包裹在里头的眼珠却没有丝毫动静，只是眼白在外曝露久了稍显干涩。

    “妹子，帮我扶一把。”

    失去意识的人软滑得跟泥鳅似的怎么都架不住，大哥一个人没办法把高寒修放到背上，不过男人仰靠在大哥身上倒是解放了压着购物车的姜书默。

    姜书默赶忙走过去双手穿过男人腋下勒住胸腔，使劲抱着高寒修，男人两条笔直修长的腿此时没有任何支撑力，软软地疯狂往下折，姜书默使了吃奶的劲才勉强让男人不至于瘫倒在地。

    大哥迅速转身蹲在姜书默面前，姜书默把架着的男人躯体放倒在大哥背上，绵软的双臂垂落在大哥颈侧，头颅搁在大哥肩头，翻白安逸的眉眼对着外侧，大腿卡不住胯骨往下溜着，没有任何意识的人根本扒不住别人的身子，大哥只能托着高寒修的臀部阻止他像水一样淌下，弯着腰顺承重力才没让男人滑走后倒，看着大哥托着高寒修臀rou的那双手，姜书默眼睛眯了眯，若有所思。

    背着一滩人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姜书默扶着高寒修的后背抑制其后仰的动作，大哥把人往上颠了颠，引得高寒修支着下巴脑袋左右摇晃，软垂的双手打着摆子，男人的大腿轻轻抽动了一下。

    姜书默带着大哥前往车库，中途还不忘把购物车交给工作人员，“我已经在购物车上下好单了，麻烦清点一下帮我送货上门。”

    车库不远，不过几分钟路程，“放哪啊妹子？”

    “放副驾驶吧，我好照顾。”

    “好嘞！”

    大哥探进副驾驶内，一侧肩膀沉下，背在身后的男人滑溜下来乱七八糟地倒在松软的椅子上。

    大哥还贴心地将男人的坐姿摆放好，给人扣上了安全带。

    “谢谢你啊，大哥。”

    “哈哈，别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