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啦 - 言情小说 - 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笔盒做得扁长,边角圆润,除了质地极好外并无特殊之处。

    要命的是上面的画,那是副春宫图。

    曲园里住着的就那么些人,这瓷盒在日光下胎釉透亮,甜净温润,定是名窑所出,绝非仆从用得起的。外人绝难踏足曲园这道隔开南北朱阁的垂花门,她身边从来没这样的东西,思来想去,这白瓷笔盒是谁的东西不言自明。

    魏鸾瞧着那副艳而不yin的春宫图,懵了。

    倘若这东西真是盛煜的……

    魏鸾不敢深想,也知道这东西不能流出去,当下将笔盒藏在袖中,回到北朱阁后转了两圈,不知该把这烫手山芋放在哪里。最后没奈何,寻了个带锁的书匣将它装着,搁在书架的最上面,而后吩咐染冬,只说里面是要紧物事,不许人轻碰。

    到了晚间,盛煜应邀踏足北朱阁用晚饭。

    魏鸾按着盛煜的口味,将晚饭备得丰盛,夫妻俩对坐用饭时,因盛煜时常忙得脚不沾地,隔三差五才能到乐寿堂看望祖母,便借魏鸾的口询问近况。如此闲叙家常,饭后喝汤吃些糕点,盛煜还难得的夸赞了两句。

    只是魏鸾心里仍觉得古怪。

    以前瞧着盛煜清冷自持,她信以为真,自见了那春宫笔盒,再瞧他时,总觉这是装的。

    但她跟盛煜还没亲密到能提房中事的地步,只能装聋作哑,半个字都不提。送走盛煜后回到梢间的小书房,对着那束之高阁的烫手山芋发了会儿呆,转头又去拨她的小金豆——算上今晚这顿,她已凑足八粒金豆,胜利在望。

    可时日倏忽,盛煜忙成那样,还不知另两顿哪天才能有着落。

    她忍不住抬手偷偷拨一粒过去。

    只差一粒就大功告成了!

    檀木小架秀致玲珑,丝线坠着的金豆如同珠帘,瞧着就让人欢喜。反正盛煜事务缠身,朝堂里千头万绪的大事都忙不完,未必记得这数,能蒙混过关的吧?

    魏鸾喜滋滋地拨弄金豆,片刻后,又把金豆默默拨回去。

    骗鬼容易骗人难,蒙混的毕竟不作数。

    魏鸾有些沮丧地瘫坐在椅中。

    自幼锦衣玉食,堆金积玉,还是头一次为这么两粒小小的金豆望眼欲穿,求之不得。

    ……

    魏鸾以为,在曲园里捡到那笔盒已是尴尬事,谁知更尴尬的还在后面。

    她嫁入盛家后,跟婆母游氏的关系虽不咸不淡,却也相安无事。谁知这日清晨魏鸾去请安时,却碰上了游氏满脸的不高兴。

    晨光初照的屋里玉炉香暖,那位穿着暗花缎地的短袄,坐在锦褥铺厚的花梨短榻上,垂眼抿唇,目中尽是不悦。

    魏鸾诧异,行礼后试着探问缘故。

    游氏看了她一眼却没出声。

    在这个儿媳跟前,游氏的地位颇为微妙。

    她跟盛闻天感情极深,除了因盛煜这个外室子起过争执外,这些年几乎没红过脸。也因此,盛煜便成了心里唯一的那根刺,越溃烂越深。偏巧盛煜有能耐,年纪轻轻的身居高位杀伐决断,得御赐府邸居住,待成亲时,又娶了个皇后疼爱、公主撑腰的公府明珠。

    曲园里煊赫尊贵,衬得西府黯然失色。

    游氏本就不喜盛煜,这婆母当得也跟摆设似的,心中自是不满。

    偏巧魏鸾待她态度恭敬,礼数上挑不到错处,游氏即便攒了满腔的不顺眼,也不好摆款。

    如今有了由头,自忖该摆出婆母的姿态来,便沉着脸道:“自你嫁入盛家,我不曾说过半句重话。但这回实在是闹得不像样,你跟二郎都失于检点。老夫人那样疼你,昨晚被这事气得不轻,你且好生想想,该如何跟她老人家交代。”

    说罢,不等魏鸾回话,便叫人取大氅披着,动身去乐寿堂。

    剩下个魏鸾满头雾水。

    被婆母无端斥责,她倒没觉得慌乱,只是疑惑不解。

    细细回想了下,她近日往来西府时并无疏漏之处,便是在北朱阁里也不曾懈怠,怎么就惹祖母生气了?可游氏是个古怪脾气,恨屋及乌,除了初嫁时强堆出和气态度,后来都待她颇为疏离,问不出缘故。婆媳俩一路沉默着到了乐寿堂,魏鸾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进厅时,盛月容目光躲闪,似有意避着她,愈发叫人疑惑。

    好在盛老夫人是慈和之人,因有长房的儿媳孙媳在跟前,言笑一如往常。

    直等长房婆媳走了,盛老夫人才扶了扶头上绣了喜鹊登梅的秋香色暖帽,朝魏鸾招招手,道:“你跟我来,有几句话叮嘱。”说话时并无半点愠色。

    魏鸾遂搀她起身,一道进了内室。

    游氏没跟进来,只在外间喝茶。

    盛老夫人会读心术似的,瞧着婆媳俩的神色,进了内室就先低笑道:“被你婆母数落了吧?她就这脾气,这么些年跟自己过不去,碰见点事情,尤其是关乎二郎的就更沉不住气,也不是冲着你,别太放在心上。”

    说着话,到内室临窗的箱笼跟前,亲自开柜取个锦袋给她。

    “来瞧瞧这个。”

    那锦袋用的是暗纹团花的蜀锦,做得贵重精致,应是男子所用。

    魏鸾依言接了,见里面似是张薄笺,迟疑着瞧了眼盛老夫人,才取出来缓缓展开。纸笺不大,用的是松涛笺,但上面的内容……

    魏鸾只瞧过一眼,便涨红了脸。

    那纸笺上笔墨勾勒,画的正是跟白瓷笔盒上的那副春宫图。

    “祖母——”她下意识折起纸笺,终于有些慌神。

    手忙脚乱地将那纸笺装回锦袋,就见盛老夫人含笑回身,拍拍她手背。

    “别慌,都是年轻夫妻,祖母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只是这府里人多眼杂,明修和月容都还没成亲,这种东西叫人瞧见实在不好。昨晚你婆母送来的,说是仆妇在通往曲园的洞门跟前拣着了,幸亏没旁人瞧见。往后啊,这东西可不能带出来。”

    “这不是我的东西。”魏鸾满面通红,赶紧解释道:“祖母,我从不碰这些。”

    “我知道。”盛老夫人搂着她,跟搂着亲孙女无异,“敬国公府的行事和品行,祖母哪会不知道?皇后娘娘那般疼爱,当了这些年公主伴读的人,祖母信得过,否则也不会就这么给你。我是说二郎,别瞧他那样,其实外冷内热。这事咱们不好说,你回去提醒他一句。”

    魏鸾捏着那锦袋,像是握了满手炙热的火炭。

    她不太敢接这活儿,红着脸迟疑道:“这也未必就是他的。”

    “锦袋是从我手里出去的,当初装了东西送到南朱阁,满府里找不出第二个来。”

    盛老夫人笑意深晦,径直点明。

    魏鸾呆了片刻,只好硬着头皮接下。

    ……

    从乐寿堂出来之后,魏鸾几乎是小跑着回了北朱阁。

    待满心尴尬稍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