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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到地方赈灾,更能体现朝廷对灾民的重视。 但让禄廉木去赈灾一事,他不便自己开口,便在商讨时,安排由胡鸿风来提议。 禄廉木听闻后略有些诧异,看了胡鸿风一眼,但在沉吟过后,还是点头应道:“若陛下需要,微臣愿意效劳。” 赫连淳锋没有立刻表态,认真思索后也只是道:“相国确实是朕可以全然信任之人,但此行艰险万分,还是容朕再好好考虑考虑。” 几人又讨论了灾情,直到天色暗下,才起身告退。 待众大臣陆续离开,禄廉木却是仍坐在位置上,赫连淳锋便让徐六带着其余人等都先退到门外候着。 “舅父可是有事要说?” “陛下,君臣有别,日后还是勿喊微臣舅父了。”禄廉木面上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舅父可是想问母后之事?”赫连淳锋心知其中原因,叹出口气,“朕不是有意不让舅父的人见母后,实在是……” 那日中秋家宴,赫连淳锋并未出现,之后禄廉木再派人入宫,便无法与太后联系上,实在令人不得不怀疑。 禄廉木微微皱眉,问:“可是太后娘娘身体不适?” “母后身体无碍。”赫连淳锋顿了顿,起身走到禄廉木跟前,“舅父乃是自家人,朕也不想有所隐瞒,便直说了吧,其实是朕与母后之间起了些争执,您也知晓,如今的后宫并不安全,多少双眼睛盯着看着,朕也是生怕母后一时冲动,让外人看笑话事小,抓住把柄对禄家以及朕不利事大,因此才派人严加看守。” 禄廉木很快明白赫连淳锋话中之意,沉声问道:“陛下,太后纵然再不是,那也是您的母后,您怎么能如此对她?” “那依舅父之见,朕便该由着她与朕作对,让外人坐收渔翁之利?”赫连淳锋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上位者不容质疑的威严。 禄廉木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容微臣多问一句,陛下与太后之间的争执,可是因为小女?” “是,也不是。”赫连淳锋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自嘲,“朕与母后素来不和,朕有时甚至在想,对母后而言,朕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的亲生骨rou,还是只不过是帮助她获得身份地位的一个工具。” 禄廉木闻言立刻想要出言反驳,赫连淳锋却快他一步继续道:“舅父不必提她多言,母后待朕如何,朕比任何人都看得清。至于立后一事,也不瞒舅父,朕那日之所以不愿出席母后准备的‘家宴’,也是考虑到平露的心情,不想让她对朕抱有什么希望。” “陛下心中可是已有人选?”这点上禄廉木倒不意外,毕竟赫连淳锋已经将自己的态度展现的十分明显,让他意外的是,赫连淳锋会选择如此直白的告诉他。 赫连淳锋点头:“朕打算与冉郢国和亲,迎娶冉郢国公主为后。” 第45章烦忧 赫连淳锋的双手在衣袖下紧握成拳,他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逼着自己说出这句话。 和亲,这是他目前能想到唯一的办法,既能稳住禄家,又能将婚事再拖延一段时日。 毕竟两国路途遥远,再者,冉郢的永安王邢辰修那日似乎已经看出了他与华白苏的关系,他提议和亲,对方心中必然也有自己的考量。 换言之,赫连淳锋这样做相当于把难题抛给了邢辰修以及那位素未蒙面的冉郢君主,所说并非是万全之策,但总也好过迎娶禄平露,如今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陛下是想借此来安抚百姓?” 禄廉木的问话令赫连淳锋自自己的情绪中抽神,很快应道:“是,舅父也知,经过上一场战争,如今苍川可谓是人心惶惶,虽说现在两国签署和平协议,甚至开始通商,但有了前车之鉴,百姓仍是不敢完全信任朝廷。” “民乃国之根本,若连朕的子民都无法安居,那朕的这个皇位,又岂会安稳?与冉郢和亲,是朕想向世人表达的决心。” 半晌,禄廉木叹道:“倒也不失为一条收拢人心的捷径。” “但朕要让百姓心安,自然就有人不愿看到百姓对朝廷重拾信任,和亲一事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还望舅父能暂时替朕保密,母后那头……朕也是实在无法,才出此下策。” “微臣明白了。” 赫连淳锋并不觉得禄廉木会完全相信自己所说,但至少可以稍稍缓和一下他与禄家的关系。 之后禄廉木必然还会想办法与太后联系,他只能借由此次赈灾,将对方先调离凤临城。 ### 禄廉木离开云水宫后,赫连淳锋独自在窗边坐了许久,直到徐六入内,在他身后小心翼翼道:“陛下,该传膳了。” “传吧。”赫连淳锋并未回头,只是淡淡应了一句。 身为天子,何时该做何事早已经定好,一步未走对,都会落人口实,纵然没有丝毫胃口,这膳也是免不了要传的。 只是这满桌的饭菜送来,最后赫连淳锋一口未动,全赏了云水宫伺候的宫人。 徐六虽为大内总管,但也猜不透赫连淳锋此刻为何事忧心,更加不知该如何劝,犹豫片刻后还是领了赏,叫来几名太监,将晚膳撤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他见赫连淳锋仍是站在窗边,没有要挪动的意思,忍不住又上前劝道:“陛下,天凉,您注意身子。” 已经入冬了,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从窗外灌入,徐六不过上前了两步,便冻得直打哆嗦,赫连淳锋却仿若未觉。 今日云层厚重,挡住了月儿的光亮,显得有些昏暗,赫连淳锋微仰着头,忽然出声道:“凌太妃说的没错,这皇宫便是一座牢笼,外头的人进不来,里头的人也出不去,徒有华丽的外表,用来欺骗那些趋名逐利之徒。” “陛下……”这话徐六实在不知该如何接,只得转而问道,“天色不早了,可要摆驾回宣德宫?” 赫连淳锋自嘲地笑了笑:“朕孤家寡人一个,回宣德宫与在此又有何区别?你先下去吧,朕想静静。” “是。”徐六应了声,却也未立刻离开,而是取了一旁的披风,又送到赫连淳锋手旁,道,“陛下,恕奴才斗胆,陛下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宫外……宫外那位主子若是知道了,怕也是会心疼的吧?” 赫连淳锋极少在徐六面前提起华白苏,但也从未刻意隐瞒,徐六贴身伺候赫连淳锋,自然知晓他与凌太妃之间清清白白,而真正让他挂念的,始终是被护在将军府中的那一位。 “你倒是会说话。”赫连淳锋闻言脸色终是缓和了一些,接过徐六手中的披风,“他日若他入了宫,你可得记得今日这一声‘主子’。” 徐六此时还无法完全明白赫连淳锋言下之意,但仍应道:“陛下心上之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