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资本家的快乐(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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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很快就送到了。 少女刚回复完怀锦思已收到的消息,转眼就见身姿挺拔的奴隶已在门口恭敬见礼。 他模样俊俏,身高腿长,行礼动作规矩漂亮,并未言语,盛慕音猜测应该是规矩所限。他叩首过后就要跪行上前,被她出声叫住。 “站着走吧。” 他像是意外一般地微顿了下,旋即便规矩地叩首下去,“奴谢小姐恩典。” 盛慕音这才听见他的声音,比想象中更好听一点,低低的、带着几分清冽,如同二三月份时,带着几分冽然的清潭。 让她不自觉想起了高中喜欢过的男生顾琤澜,他的声音和他有几分相似,说话语气却总是淡淡的,拒绝别人的时候,也向来不给任何希望。 思绪回笼的时候,男人已经到了近前,捧着手中的奶茶双手奉上,盛慕音接过,看着他问道,“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奴俞沉。” 听到又是“俞”,她感觉有些意外,看了眼一旁的俞缄述,又看看俞沉,“你们俩认识吗?” 简单的问题,几秒内二人却都没有做出回复,盛慕音还没来得及觉得奇怪,又见二人的气息同一瞬间都乱了几分,异口同声回了句“是。” 祁见桁抬起的眼便又垂低,双手也重新背到身后。 盛慕音得到回复,突然想起刚才扫了眼俞缄述个人资料时,看到的“无兄弟姐妹”字样,觉得他们两个应该是堂兄弟一类的关系,没再深究,只是随口追问俞沉道,“你是什么等级?” 对面之人便又规规矩矩地回应,“回小姐,奴三级乙等。” 他语气似无波澜。祁见桁便忍不住地,快速朝他看去一眼,他面上还是一样的沉静。 果不其然,少女听他这样说完,就像是全然失去了兴趣,挥挥手叫他自行离开了。 . 脚步声已经远去了,盛慕音依旧没说话,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她目光落在中间位置的某一行字上时,明显地顿住几秒,之后的内容只是迅速扫过。摁灭屏幕后,她撑着额头沉思了一会儿,才想起面前的俞缄述。 他姿势如常,一动未动。 对面墙上的钟表依然在严整地运作着,只是离她上一次瞥过来时,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 她这才意识到他维持这个姿态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又想起了那些一眼就能看出是用心准备了的饮品,不由带着些许歉意开口,“浪费你的心意了,但我真的不爱喝那些。” 男人很快意识到少女是在和他说话,紧绷的神经让他很难分辨出她的情绪,那一句话的语气在他脑中反复回忆,三秒内必须回复的规矩又使他来不及多想。 平和的语调夹杂着的……是歉意吗?俞缄述罕见地怔了一下。 上一次听到主子们相似的措辞时,还是那年三房四少爷十六岁诞辰,那个一向以混不吝闻名的主子也说了类似的话——不好意思。 那时他随师傅跪在廊后受特殊训练,由于前院太过寂静,他将那位主子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说,“不好意思啊,我身边不需要你了。” 那个五级甲等的私奴,就在他面前三步远的位置被砍了脑袋,血溅到了他的眼睛里,他不敢去擦。 那个场景,他至今记得。 . 可这位小姐不是三房的那个主子。 哪怕已经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绝望,俞缄述此刻心里还是生出了几分不该有的“希冀”。他眼前的这位小姐,对待一位随奴,都能如此温和体谅地免除跪行。 她会不会真的不一样呢。 这一刻,俞缄述的心脏终于像是被有力震荡了一下,从高高悬起的位置,微微降下来一点。 他不自觉地握了下拳,俯身下去:“奴知错。”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就赌一赌吧。 赌一下这位小姐,不,或许是他……未来的主人。就赌她真的不与那些人一样,有一颗真正的心。 “抬起头来。”小姐说。 俞缄述依言抬头,视线恭谨地低垂着。 “错在哪里?” “小姐…,”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措辞,“奴没有在小姐驾临的第一时间恭迎随侍,是为怠慢;奴所经营看顾的产业,竟让您付了费,是为不敬;您光临总办,奴没有考虑到您的口味,多备几份饮品,是为不周。” “奴知罪,求小姐重责。” 于是从盛慕音的视角下,男人的身体压得更低,整个人跪伏在她脚边,几乎把自己的姿态放到了尘埃里,他说出这句话的嗓音更哑,声线带上几分些微的颤,这份并不从容的状态直观地呈现在了她眼前,这下盛慕音再迟钝也不难看出——他很紧张。 她原本是带着几分求知心理问出的话,却也在这一刻,因为眼前人此刻的姿态,心底泛上一股酥麻的痒。 这样一个商界执掌风云的上位者,也会因为怕怠慢了她而跪在这里,请求她降下责罚吗? 几乎是前所未有地,盛慕音心底骤然升起一股无法言说的兴意来,她无意识地嘴角微弯,“那就罚吧。” 她说,“见桁,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