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啦 - 言情小说 - 归期未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一百年不许变。”

        他含笑瞥了我一眼,“到底谁更幼稚?”

        我一本正经回道:“那不同的,我的意思是,只许给你一百年。”我瞧了一眼外面的天,估摸着时辰,接着道:“我且先睡下了,你便不必了,这眼瞅着便该上早朝了。”而后在他黑下去的脸色里往上扯了扯锦被,舒舒服服闭上双眼,这回倒是睡得快了。

        父兄他们回来比之贺家晚了五日,早先贺家的接风宴我是收了请帖的,不过太子凉凉一瞥我便生生成了“昨日里太子妃不知怎的突然得了伤寒,御医叮嘱不宜见风,实在不便出宫,还请见谅”。

        父兄他们回来这日,我巴巴儿跑到他跟前问道:“我这伤寒今日可否好了?”,他矜贵点了点头,方才陪我一同回了府。

        接风宴要等略作安顿再办,是以这日里只是寻常家宴。席上大哥初时还算自制,几杯酒下肚,心便全系在嫂嫂身上。在我第三回同他说话说了两遍才得了他一声“嗯?”的时候,终是忍无可忍,扭头对太子幽怨道:“我们不若早些回去罢,反正我瞧着我俩也很是多余。”

        也不知太子是怎么想的,宴后说是想去我先前那屋里瞧一瞧。那屋子自我出嫁后便再未动过,一应陈设还是我在府上时的模样,只时时有丫鬟清扫罢了。

        他四处翻看了翻看,找出一只木箱来,询问地望了我一眼。我点点头,箱子并未落锁,应当不是什么紧要物件儿――虽说我亦没什么紧要物件儿不能给他瞧的。

        他抬手掀开,我亦从榻上起身往里头望了一眼,所见满满当当是当年他所赠的旧物。只不过这一些里的是我不怎么爱摆弄的,早早便收了起来。

        他面露欣悦,“你竟都还好好收着。”

        我犹豫了片刻放起来再未瞧过同好好收着的区别,发觉除了心情有些略微出入外结果倒是一致的,便点点头应下了。

        他又看了眼并未怎么落灰的木箱,怕是暗暗认定我曾十分上心经常翻看,“也是我当年不曾留意到,一直以为你对我不曾有过意。是我愚钝了。”

        我笑着道:“是啊。”,心里头想着回头便要让母亲给新派来打扫屋子的小丫鬟涨月钱,先前经年累月落在上头的那么厚一层灰都被抹了个干净。

        我上前去随手翻了几样,忽的手顿了顿。

        我右手边是一封信,烫金边的信封,很是眼熟。

        书信不过是用来传递消息的,选纸上讲究是因着好纸方能写好字,可在装饰上讲究的,委实罕见。就我所见,也便只有他一人有用这样的特制信封的习惯。只是这许多年以来他不同我写信,有什么事都是亲来寻我面谈的,他的信我亦只收过这样一封。

        不对。我似是在旁的地方也见过这信封。

        我瞳孔缩了缩,记起来是在哪儿也见过这样别致的信封。

        耶律战手里。

        他见我出神许久,轻轻拍了拍我手背,“又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来,慌忙摇摇头,将那信封搁下,往旁的东西堆儿里塞了塞。

        可他已然看见了,伸手拿过去翻看两下,“这个我记得,是那年上元节。”

        我顺着他说下去:“是,那日你还好大的脾气。”

        他笑开来,“我好容易才寻得由头将贺盛拘了,没成想你竟是同贺南絮一道,将我生生晾了那么久。”

        我听见自个儿声音有些干涩问道:“当年我便想问了,这信封精巧不似寻常的信封,你一向用这个?”

        他沉吟片刻,“自十岁那年起,一向便用这个。”

        我咬了咬嘴唇接着问道:“是只你一人这般,还是皇宫上下都这般?”

        他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若是都这般,那还都费这番功夫作甚?十岁那年,朝中出了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案子,我想了个主意,最终几封信下去破了此案。父皇夸赞不已,御赐了镶金边的信封并一枚玉令牌下来,取得是金口玉言的意思,特准东宫用。”

        我将心头顾虑强行压下去,“唔”了一声,同他道:“你也看了个差不多,时辰不早,我们回去罢。”

     第 50 章

        回东宫的马车驶得平稳, 我靠在他怀里头,难得的安静,抓了他一只手玩儿,按着他虎口上练剑磨出来的茧。一时只听得马车轮子咕噜噜滚过黑夜的响动。

        他见我久久不言语, 以为我是刚从府上离开便又想家了, 捏了捏我手道:“你若是想家, 我时常陪你回来便是。再者, 你也大可叫贺南絮常往宫里来。”

        我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低低唤了他一声“阿彦”。

        他转过我身子来,让我面对着他,而后无不担忧地问道:“怎么了?这一路上魂不守舍的。”

        我下定决心, 抬起眼来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那日我同你说要信你, 便是当真会信。”

        他屈指敲了敲我额头, “不然你还得信哪个去?”

        我信你这三个字,于我而言, 远比旁的话重得多。我原以为自个儿是信怕了,难再对他如最初一般,可当我第一眼瞧见那封信, 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想着的却是, 决计不会是他, 必然是有人在打着他的名号。

        他已然是一国储君,难不成还等不了这几年, 又何必屡屡犯险。

        嫂嫂这几日忙着接风宴,隔了许久才得空进宫一趟。我将此事同她说了, 且在这许久的空里头,我已琢磨出了个大概――即便只是个大概,也琢磨到头发一掉便是一把,晨起梳头的时候满地的青丝,小宫女以为是自己手重,跪着怎么也不肯起。结果第二日换了人来,仍是一地。

        太子这几日分外爱揉我发顶,脸上差点就明晃晃写着“再不多揉两把日后怕是就没得揉了”。我叫小厨房连着做了好几日有乌发功效的膳食,直吃到太子脸色同黑芝麻相差无几,方心情好极地叫了停。

        琢磨到这步田地,这时候才敢十分笃定道:“查四皇子。”

        私通外敌,必是暗地里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若是成了自然是好,若是不成,一旦东窗事发便推到太子身上,左右背后这人是不吃亏的。

        算计来算计去,除了储君的位子,旁的也没什么值得这么一顿折腾。

        嫂嫂挑挑眉,“除却太子外,诸位皇子之中确是他最有一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