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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求你

    刺眼的血痕溅落在地上,那小丫头手里原捧着药盏,见状如何不大惊失色?

    想到是自己一句话惹得主子吐血,虽不知何故,早已浑身抖如筛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不住道: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良久,方听到秦沄沙哑的声音:“……出去。”

    小丫头连连滚带爬起身,又听他道:“方才之事,不许漏出去一个字。”

    小丫头一颤,忙连道了几个“是”字,一步也不敢耽搁,匆匆离去。

    秦沄无力地倚靠在枕上,心口那股撕裂的疼痛愈发剧烈,而他浑身的力气,也仿佛在那一口鲜血呕出时被抽干了。

    (PO18独家发表,)

    ……许了人家,果然,她如此决绝。

    一开始他就应该预料到的不是吗?蕊娘虽看似柔顺,其实内里刚烈,当初她可以不顾一切地离开秦家,如今,同样也可以不顾一切另嫁旁人。

    她对他是有情的,若不爱,自然也就不会恨。

    但这世上的有情之人何其多?又有几个能终成眷属,能相伴一生?

    秦沄恍然明白,如今,终于是他不得不放手的时候了,即便剜心蚀骨、痛彻心扉。他不可能再去纠缠一个有夫之妇,既是因他的骄傲,也是因他这一身所肩的阖族荣耀脸面。

    “……真狠啊……呵,你还真是心狠啊……”

    寂静的屋子里,男人嘶哑又讥诮的笑声断续回荡,他笑着笑着,竟仿佛凄凄哭声。

    她是何等聪慧?自然也深知此因。所以,蕊娘无疑是在用这个方法逼他放手,哪怕残忍决绝至此。

    (PO18独家发表,)

    一时天阴,半空中忽有又有乌云攒聚。夏日的天总是这样,说变就变,一丝征兆也无。

    秦沄静静地倚靠在枕上,如同泥塑木雕。

    滴答、滴答……雨滴落在檐瓦上。

    咔哒、咔哒……西洋式自鸣钟里的指针一格一格转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眸光微微一动,才像是活过来一般。外间熏笼上,几个小丫头正在打盹儿,忽然看见秦沄走出来,既不披蓑,又不打伞,竟径直朝外走去。

    众人忙道:“大爷,雨下得……”

    但秦沄步伐极快,一句话未完,他的背影已然消失在雨幕中。

    哗啦啦、哗啦啦……天地之间仿佛只有雨声,突如其来的暴雨让街上行人早已四处躲避,满地的水花中,忽有一骑由远及近,破雨而出。

    马上的骑士衣衫单薄,面色苍白,竟仿佛大病初愈之人。他浑身上下早已湿透,疾驰间马蹄扬起的污泥不断溅在他衣上靴上,但满身的狼狈,依旧教人无法忽视他那一双眼睛——

    又黑又沉,却又如同两潭死水。

    (PO18独家发表,)

    秦沄紧抿着唇,骏马驰至池家,他翻身下马,便看到路边停着好几辆车,又有喜乐从院内飘出,声声悦耳,热闹非凡。

    他面无表情,抬手敲门,说明来意。因他身份尊贵,来应门的李老头不敢怠慢,虽说池家内院都是来赴宴的堂客,也只得将他迎进一处偏厢。

    他静静坐着,桌上的茶水一动未动,恍惚连呼吸都低不可闻,不知又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轻柔、徐缓——他霍然起身,将视线转向门口,直到此时,那双眼睛内方才窜起火焰。

    “……你来做什么。”蕊娘轻声道。

    她似乎没有预料到他的来访,脸上极快地闪过几分慌乱,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我来说一句话。”秦沄答。

    “我来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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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到珠珠满百需要加更的时候,有余力就是两更,实在挤不出来时间那欠的更之后会补,啾咪(●07З`●)

    再次求婚

    (PO18独家发表,)

    从小到大,秦沄从没有对人说过一个“求”字,他不需要乞求什么,他也不需要卑微至此。

    他想要的东西,很轻易就得到了,哪怕得不到,他也不会为此舍弃尊严。

    但此时,他竟然笑了笑,蕊娘骤然瞪大眼睛,不由大惊失色:

    “你在说什么?!这种话如何使得!”

    他是秦沄!那个高傲冷淡目下无尘的秦沄,他不能,也不应该如此!

    但秦沄仿佛并不知道自己的话给了蕊娘多大震动,他的声音很嘶哑,许是淋雨之故,苍白的脸色近乎惨然,那声音哑得又像是有砂砾在摩擦。

    “我知道,我今天不该来。你定了亲,今日还是大喜的日子,很快你就会成为他人之妻,与我再无瓜葛。”

    “我还能如何呢?我是秦家的当家人,我不可能跟一个有夫之妇有染,我若是仍旧肖想你,世人皆不会容我。”

    “我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我应该放手的,这也是你希望的,是不是?”

    (PO18独家发表,)

    不等蕊娘回答,约莫他也并没有期待蕊娘的答案,他一面说,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向蕊娘,眼睛里的火焰也越来越旺,仿佛要焚尽一切。

    “可是我不愿意,我说什么都不愿。”

    “尊严,重要吗?我可以舍弃。”

    “责任……或许是很重要,但我也只能将它放在之后了。”

    “如果你的目的是看我变成一个卑劣无耻肖想人妇的小人,那你做到了。”

    “如果你想报复我,看我痛苦,看我绝望,看我跪在你面前摇尾乞怜……”他深深吸了口气,浑身都在颤抖,“那我可以,我可以什么都给你看。”

    骄傲、自尊,哪怕是阖族责任,满门荣誉,只要她想,他能够都扔在地上,亲手践踏给她看。

    “蕊儿,我求你,至少给我一个能留在你身边的位置。”

    “我什么都不要,我也不求你嫁给我,至少……至少别对我这么决绝。”

    (PO18独家发表,)

    话音落下,秦沄又艰难地呼吸了几口,仿佛只有如此,才能维持他语调里濒临崩溃的颤音。蕊娘早已惊呆了,她的唇张了又阖,阖了又张,最终只能吐出几个字:

    “不值得……”我不值得你如此。

    “难道你真的要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她顿了顿,才把那个词说出口,“姘夫吗?”

    这不是该属于秦沄的称谓,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竟可以退让至此。

    “我已经定亲了,你明不明白?!尊严、名分,难道你都不要了吗!”

    说到此处,她甚至愤怒起来,不知是怒他的自轻自贱,还是恨自己的冷酷绝情。

    秦沄勾起唇角,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笑意,但又温柔如斯:

    “不要了……哪怕你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甘愿。”

    不知何时,泪水已顺着眼角缓缓蜿蜒,察觉到秦沄想伸手帮她拭泪,但又顿在半空,蕊娘的心一颤,他苦笑道:

    “我忘了,这不是我能做的。”

    下一瞬,他的手被用力按在了濡湿的脸颊上,起初蕊娘还只是抽噎,到最后越哭越厉害,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没有,我没有定亲……我原本想答应的,但我后来……”

    她终究无法走出这决然的一步,直到彼时蕊娘方才恍然,原来她对这份感情,也早已无法放手。

    (PO18独家发表,)

    她婉拒了蒋家的提亲,蒋宏母子并未怨她,因愧疚,蕊娘便提出认蒋母做了干娘。

    两家原本就关系亲密,既做不了夫妻,做兄妹也使得,蒋宏母子都是豁达之人,欣然应允,今日原是蒋母寿辰,因蒋家的院落腾挪不开,蕊娘这个干女儿方才将自家屋子借了出来,用来招呼来赴宴的堂客。

    谁知秦沄屋里那小丫头许是听白芷提过蒋家提亲的事,方才误以为蕊娘已经定亲,一番阴差阳错,终致这般大悲大喜,秦沄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听蕊娘哽咽着道:

    “你说不求我嫁给你,这话,还作数吗?”

    他心头一动,忙用力拥住了她:“不作数了,说什么都不作数了!”

    蕊娘不禁噗嗤一笑:“还说什么都不要,这就又出尔反尔了……”

    她脸上还残留着泪痕,这一笑却如春花初绽,秦沄又喜又叹,垂下眼帘,认真凝视着她:

    “蕊儿,求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嫁给我,我想给你,给烨儿和煜儿,一个世上最美满的家。”

    或许前路障碍重重,或许他自己也还有许多不足之处,但此时此刻,他同样也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换取她的答允。

    良久,秦沄却没有等到少女的回答,正在他的心越来越沉时,唇上微微一热,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了下来:

    “这,就是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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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膳欢爱(共妻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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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书说到,秦沄因误会蕊娘定亲,心神俱恸之下冒雨赶至池家,一番心意剖白,终致眷属初成,二人已许下连理之约,正是情真意切、相思绵绵。

    且不说秦沄此时心中何等欢喜,秦母近日也正为他的婚事烦忧。秦霜、玉姝相继出嫁后,秦母膝下便只剩一个待字闺中的幼孙女儿秦露,和秦沄这个丧妻多年的长孙。

    秦露还未及笄,倒不急。但秦煜今年也有六岁了,长孙却始终没有续弦的意思,教秦母如何不焦心?

    先前她因取中了玉姝,只觉这门亲上加亲的亲事极为相配,谁知一是秦沄无意,二则如今玉姝已嫁予摄政王,秦母的一腔心思自然付诸流水。

    如今秦母只好再将目光投到京中其他适龄女孩儿身上,看了已有十数家,却都不甚满意。因这等事,男人自然使不上力,秦母便打发人接秦雪姊妹俩回来,也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之意。

    (PO18独家发表,)

    秦雪因道:“大哥哥这样的人品,自然不能娶个平常女子辱没了他,若是小门小户的女儿,家中大大小小事务繁多,也恐压不住呢。”

    秦母叹道:“谁说不是呢,我也取中了几家女孩儿,人才都是没得说的,奈何行事总有些畏缩之气,不够展样大方,这样的,如何当得起宗妇之责?”

    又道:“偏沄儿前头已有过一个,继妻进门,就要矮她一头,我倒是想替沄儿娶一个与咱们家门当户对的女孩儿,奈何人家却也不愿意来做续弦。”

    秦霜沉吟着道:“依我之见,倒有个折中的法子。老祖宗也知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嫡出庶出都是一般看待的,不过是个名头上的不同,既如此,老祖宗何不将眼睛放在那些庶出的女孩儿身上?她们与姊妹们也是一般教养,纵略有不足,也比小门小户的要好些。”

    一番话说得秦母茅塞顿开,道:“正是!我竟没想到这上头来,还是二丫头提醒了我。”

    既是续弦,庶出也没什么,况秦家也不似那等轻薄人家,专爱挑这些嫡庶上的不是。

    (PO18独家发表,)

    当下又是一番商议,秦母叮嘱姊妹二人回去后各自留意身边的合适人选,不由叹道:

    “如今你们也都大了,再过一二年,三丫头也要出门子了,我如今也没别的想头,不过是盼着再多几个重孙子外重孙子,一家子和和美美,热热闹闹。”

    一句话说中姊妹二人心事,都各自沉吟不语。

    秦霜是因她至今未与傅寒江圆房—出了那种事后,她夫妇二人见面都不免尴尬,如何能像一对正常夫妻一般?

    傅重洲已从傅家搬了出去,其实论理说,傅寒江既未休妻,她也应该履行妻子的责任,可她明知那是自己的夫君,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对对方生出亲近之意,恐怕傅寒江正是看出这点,又或者他心里也不自在,方才借口公务繁忙,十天半个月都难得见一次。

    而秦雪却是另一种光景。出嫁数年,迟迟没有生育,这原是她的一大心结,如今却又多了另一件教她难以启齿之事。

    (PO18独家发表,)

    原来此处还要说到数月之前,彼时玉姝刚被当今一道圣旨赐婚给了摄政王,而头一天晚上,秦雪正被夫君逼着在小叔面前交欢,xue儿里塞着夫君的jiba,上面那张小嘴却含着小叔的roubang。

    如此三人同欢,虽然玄昭一直在装睡,假作不知,其实那层窗户纸也终究被捅破了。偏偏之后,霍陵还愈发变本加厉。

    那日他休沐在家,午间在上房用饭时便挥退左右,将娇妻抱起来置于腿上,一面亲吻她的小嘴揉玩她的奶子,一面让她给自己布菜喂饭,一顿饭吃得好不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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