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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请里边坐。” 抓住隐者的手,微笑带路。 看了座泡好茶,姬任好让若蕊一旁伺候,自己找个借口,悠悠出了亭子。身后瑄哥哥瑄哥哥声不断,间接夹杂一声韶姑娘,好不狼狈。 拐过走廊,下到小花园中,把了一枝黄花压下。手指缓缓抚摸,忽然笑道:“颦儿,你可喜欢这位小姐?” 若颦欠身:“不喜欢。” “后几天,这位大小姐都要在这住着,委屈颦儿了。” 若颦遮面笑道:“不委屈,就算她不想住,颦儿也会把人留下的。” 长指忽而一转,一朵半绽的花在手,一翻手,空了掌心。左后树丛中一声闷哼,枝叶剧烈摇动几下,衣袂声远去。 姬任好负回手,含了笑,道:“回去看看罢,我那位好友要是被逼什么为什么了,才是人间惨剧哪。” 转回亭子,蓦然见两人的位置已经换了过来,他忍住了笑。 不知转了几圈了? 白衣隐者见他前来,如蒙大赦,连忙起身:“任好,你之前曾说有要事商量,这便去罢。” “哦?我有说过……”眼见瑄分尘一双眼睛已转盼为盯,姬任好也很识时务的改口,“重要的事,嗯,确实真重要,这园中秋景可赏,上番韶姑娘带游西湖,此番就让若蕊作陪好了,望姑娘不嫌……” 若蕊已经来到少女身后,福了一福:“姑娘喜欢什么呢?若蕊这便带路。” 若颦欠身道:“颦儿去吩咐丫头,将客房打扫了。” 姬任好笑道:“去罢。” 韶破雪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当人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时,瑄分尘终于能正常的坐在石凳上了。 第一句话便道:“姬任好,人可以不仗义,但不能这样不仗义。” 姬任好笑道:“你怪我落井下石。” 瑄分尘道:“不,我怪你因利忘义。” 手扶到隐者肩膀上,眼尾翘起:“如此大的一条大鱼,好友你牺牲一点点,一点点的色相,就不要这样计较了罢。” 瑄分尘望着那张稀世貌美的脸,忽然在心里感叹,人和人的运气,果然是有差距的。一朵鲜花,可能引来无数狂蜂浪蝶,但只要扇一扇,世界就安静了,而一碗实在的白米饭,想吃的人少,真想吃的,意志却是那样的坚不可摧啊。 鲜花很得意,米饭很恐惧。 背后寒了一阵,他道:“你确定么?” “那两块玉牌出自同一原石,那样上好的材料,我看过的不会错,这两人……说是远亲,我也不信。” “你猜几天之内,他会来?” 瑄分尘扬眉笑道:“又要赌么?” 姬任好笑道:“不必。” 同时写下“明”字,两人眼神交流间,已经心领神会。 当日姬任好,便换了个住处。 十分大度的告知桃柳山庄,把院子让给无地可住之人,拉着瑄分尘进了山下的小别庄——自然还有韶破雪。 现在的情形,已经发展到少女一来,瑄分尘就下棋,他一下棋,姬任好就陪他下棋。只有这个时候,韶破雪相对而言安静一些。 阳光渐渐升到亭顶,棋子光洁如玉,轻敲出丁冬。 忽有下人来报,若颦听了,随即姗姗出去了。 青衣飘然,纤手握檀香木扇,伏青主立在大门口,看那滴水檐下,紧闭的红门吱呀打开。少女穿着鹅黄的裙衫,端稳的出来,道:“伏公子?” 伏青主一礼,道:“正是在下。” 少女抬袖道:“韶姑娘与瑄隐者一见如故,阁主留她多住两天,也是不碍的,公子何必焦急呢。” 伏青主报以微笑,道:“我家师妹自小宠惯了,不知礼节,恐怕得罪了姬阁主。前些日子她搅了瑄隐者,我正要带回家去,好好管教。” 少女微笑了,道:“公子真是有礼,上次盛情款待我家阁主,我也铭记在心,哪有得罪一说呢?请公子随我来吧。” 伏青主就知道有这一出,暗骂韶破雪多事,见少女反手,把大门关了。自台阶上走下,向另一边转去。他眼神一闪,挑声道:“姑娘这是去何处?” “怀天阁的大门,不是随便能进的。” 眼前也是两扇红门,却不是大门。 吱呀一身,黄绸袖中纤手,将其推开,将伏青主引入一个高大的殿堂。冰冷的青石板地面,褪色的红漆大柱,空无一人的殿中,一切都令他想到三个字。 鸿门宴。 其实这三个字,还不够准确,连宴都没有。 伏青主如是想。 少女抬首,脆声道:“请六部。” 光华一闪,六块铜牌从殿顶旋转落下,在半空一齐停住,皆是背面朝外,一模一样的花纹。 少女回身道:“伏公子,请选三关吧。” 伏青主刷的张开木扇,遮住笑似非笑的眉眼,道:“贵阁主真是好大的礼,每日无数人来访,贵阁六部岂非要累死?” 少女将他的嘲讽当褒奖,柔声道:“自然不是,只有对公子,若颦才看到这样大的礼呢。” 伏青主笑道:“我好荣幸……若我不进呢?” 少女道:“那么公子请回,等韶姑娘回家就是。只是要等一辈子还是两辈子,就要看阁主的心情了。” 瞳仁中一丝光流转,折扇摇摆不定,刷的合上,伏青主又恢复了温良俊雅的微笑,手腕忽然一摆,折扇大蝴蝶般旋飞而上。叮的一声,第二枚铜牌一晃,蓦然转了过来。 木扇刷的又开。 牌上小篆深印,一琴字。 “伏公子随我来。” 走过大殿,进了另一条走廊,壁上挂着的饰物,全变成了乐器。琵琶琴瑟箫箜篌,仿佛置身于飞天幻境。 一阵乐声由细至高,渐渐飘扬过来。似乎还伴随着歌声,但歌声极细,听不清楚,十分婉约悠扬。走到走廊尽头,乐声便停了。随即一个吴侬软语的声音道:“伏公子,我问你一个问题。” 少女早已不见了,伏青主扬眉笑道:“传说琴部九霄公子,出手前必问问题,只要对手答出,便可留情三分,果然名不虚传。” 软语之人似咬着唇笑了:“你很有自信,能答的出么?” 伏青主笑道:“略有一二。” 柔和笑道:“好,我方才弹的,是什么曲子?” 这个问题很正经,与那些下午一顿吃几粒饭之类不可同日而语,而难度,也是不可同日而语。他听的出是箜篌,但这乐器已濒临绝迹,曲子全部以古谱记载,就算知道,也写不出名字。 折扇轻晃,忽然道:“请赐纸笔。” 门骤开一缝,一纸一笔岚然射出,飘落在干净的木板地上。 伏青主拿起笔来,墨迹落在纸上,龙蛇飞走。不一会儿便告完结,直起身道:“请。” 呼的一声风响,纸张飘了进去,门又合上。 过了一会儿,柔和声音响起:“伏公子,我现在很不高兴,你说怎么办?” “你是唯一一个,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