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5
书迷正在阅读:祭日快乐(H)、快乐王子、今天我不想当变态啦(H)、六月、在梦里一直被人猛cao怎么办?(H)、[综]今天追到齐神了吗?、酒店房钱怎么算?、遛狗的陈先生、给反派当meimei、你!手拿开!
豆子。举凡心情好的时候随手抛撒,看着满殿服侍他的内侍宫女争先恐后伏地拾取,豆子圆溜溜,滚得到处都是,虽然捡拾的过程堪称行止不雅,但于那些平日无甚油水可捞的低阶宫婢而言,不啻为绝好的恩赏之物。 沈宇对这个游戏显然乐此不疲,好似此刻,他起身还算恭敬的送走业师楚铎,便重新落座,伸手迅速从袖管中抓了一把,随即以天女散花的姿态将手中之物扬撒开来,瞬间厢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一连串响声,地上到处滚落的都是他的新玩具金豆子。 恰巧林升被容与打发来盘点厢房所用翰墨,走进来看见这一幕,直觉得匪夷所思。 沈宇早瞧见他了,很是满意他此刻诧异的表情,嗓音清脆的笑道,“小林典薄来得是时候,孤这里正打赏,你也去凑个热闹罢。”说着悠然一笑,“奴婢们也辛苦cao劳一年了,做主子的按例是要赏一赏的。” 林升先是一愣,脸跟着涨得通红,他伺候林容与这十年间,何曾受过这样羞辱,主子打赏也没有让人趴在地上捡的,哄笑成一团成何体统,他咬着牙心道,自己决计做不出这样没节cao的事来。 只是再羞恼也不能发作,他尽量把愤怒压制在宫廷礼仪之下,垂目不去看沈宇。 “小林典薄似乎看不上这些赏钱么,还是认为自己不是下人?不是孤的奴婢?”沈宇笑着问,拖长了声显得慢条斯理,“或许该说你原是提督太监的奴婢,怨不得了,平日也没什么谦卑恭顺模样,倒是应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林升就算际遇再顺,好歹也是在内廷修炼了这么多年,应对几句冷嘲热讽并不算什么,只是难掩惊讶的发现,对方不过是个孩子,居然有着令人难以理解的,远远超越年龄的恶毒。 嘴角抽了两抽,林升尽量挤出一个干笑,欠身道,“臣谢殿下恩典。只是臣素日不曾在殿下跟前服侍,不敢贸然领赏,还是留待给毓德宫众人罢。” 沈宇听罢霍然起身,许是不甘于林升尚能平静作答,他挥袖指向满地金豆子,扬声命令,“你敢不给孤面子,孤偏要让你捡起来,一枚一枚全都要捡,今日你若不捡,孤便不放你走。” 林升的脸刷地一下白了,眼下没有容与在身边护着,而沈宇对他的要求也不过是要他俯身弯腰去捡拾赏钱,对于一个皇室仆婢,即便命令有折辱意味,也由不得他不遵从。 垂手站着,他分明已是无计可施,只能硬挺着脊背做最后的负隅顽抗。 “谁敢违抗瑞王之命?说出来朕罚他。” 笑声忽至,映入眼的是明黄锻锦龙袍,那颜色分外夺目,灿若朝阳。皇帝迈步进来,身后跟着的是身着织金蟒袍的提督太监。 眼见着林容与对周遭狼藉熟视无睹,走得依然端然昂扬,目光清朗无波无澜。沈宇面上闪过一层冷冽,却又在一瞬间换上甜美笑意,起身恭顺地向沈徽行礼问好,“父皇这会儿怎么来了?今儿外头像是要下雪,难为父皇为了看儿臣走这么远,说起来当真是儿臣不孝。” 沈徽看着他,笑了笑,“哪儿来那么多讲头,偏你嘴巴最甜,人不大,心思倒多。刚才朕恍惚听见说谁违抗你的命令,可有这回事?”他回眸看向容与,目光变得分外柔和,“必不会是厂臣的人,你这个督学一向最是懂规矩的。” 沈宇转身,神情自然,对容与温和一笑,声气稚嫩的说,“自然不是。儿臣本来备了些赏钱放在荷包里,预备打赏宫人的,谁知荷包旧了有些开线,还没等赏下去,倒让钱撒了一地,因此随口埋怨了两句毓德宫的人,谁让她们不好好经管儿臣的东西。” “什么大事,眼下过年了,宫人们尽心服侍了一整年,你也该对他们略宽些。走罢,跟朕回养心殿,朕让人预备了你喜欢的羊rou锅,叫上你哥哥,咱们倒是热闹会子。”沈徽一手牵起沈宇,回身对容与笑道,“你也累了,回去歇着罢,晚些时候再过来。” 容与欠身应了,目送他们父子二人离去。这头步出厢房,林升忍不住问,“万岁爷才刚在外面听了多久?” “怎么?”容与笑问,“你还怕没听全,不够坏了他在皇上心里的印象?” 林升怔了怔,禁不住发狠抱怨,“本来就是嘛,他这么糟践使唤人,就该让万岁爷也知道知道。看他在皇上面前装得多像,谁晓得明里暗里全是恶毒阴损。不过还是个孩子,就这么刻薄有心计,幸亏他不是储君,不然天下人还不都教他算计了去。” 见容与不言声,林升摇头叹道,“看来换个师傅也还是没用,这么个性子竟不知随了谁。现如今可好了,我瞧他是正经和您杠上了。” 晚晌容与自去暖阁,因午膳用了羊羔rou,沈徽便吩咐膳房,将晚膳菜色换成清淡的蔬菜和芡实枣粥。 他用的很少,饭毕令服侍的人退下,端起茶盏慢慢抿了一口之后,才问道,“今儿的事我全听见了,二哥儿是借刁难林升下你的面子,恐怕不止这一回了,怎么你早前不告诉我?” 容与其实懒得抻这茬儿,只淡淡笑说,“我知道早晚会有人告诉你,那便无所谓了,多忍两天还能让你更心疼些,博你一个好感总不为过罢。” 沈徽一哂,“满嘴胡沁!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觉得,他的事我既托付了你,你便不想对我食言,不想让我失望么?” 容与颌首,对他和缓笑笑,“其实倒也没什么,他还是小孩子,气性颇足,借着这个由头让我难堪,充其量不过恶作剧罢了。” 沈徽拧着眉毛直摇头,“折辱宫人,沉溺声色奢侈,分明是德行有亏。罢了,我已暗示过他。等过了年,再没点子改进,便是该好好敲打敲打他。” 叹一口气,他推心置腹的说,“他怨恨你是他自己想左了,更有嫉妒的缘故。三番两次在我跟前递话儿,我如何能听不出来?明面上他倒是装得对你足够友善。你知道现如今别说宫外头,就是这宫里,多少人看你眼红,看你不顺眼,巴不得寻个错漏,把你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顶好是让我对你生出嫌隙。虽然防不胜防,你也该知道好好利用你的优势,你最大的靠山是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可到底也没见你好好用过。” 这话倒不尽然,今时不同往日,容与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震慑,什么时候该怀柔,什么时候又该合情合理的祭出沈徽这面大旗,可事涉沈宇,所谓矛盾充其量只能算是个人恩怨,对方又是个孩子,难道为这个让他动辄就去诉苦告状不成? 思忖半日,容与也诚恳吐露心中所想,“我不愿多说,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