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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那人的下巴。 可他的眼睛也被扫把柄带了下去,正模模糊糊一只手把眼镜塞了过来,王文杰戴上一看正是苏峻平。 “谢谢啊。” “谢个屁!别一脸傻逼的就行。” 苏峻平正打在激动处,张嘴就像火仗炮似的王文杰也没在意。 苏峻平没工夫睬他,高三毕竟和体育生有交情在,撑场面做多数,真打的还是十一班的底。可十一班这块破破烂烂的铁板实在是不禁人踢,几个瘦小的已经哎哟哎哟倒地上嚎了。 何洋被踢了一脚满肚子的火,见罪魁祸首苏峻平站在那儿,豹子似的猛扑过去,苏峻平一掀眼皮低笑了一声,随手抽了支羽毛球拍,啪的拍他脸上。 何洋摸了把脸上的网印子,抓着球拍就要把苏峻平拉近身。 苏峻平赶紧一个松手,倒退几步,腰磕上了桌角,疼得呲牙咧嘴,他生生把疼给忍下去了,火气却蹭一下冒上来,一脚踹翻了桌子说:“你他妈有本事来呀!” 这俩都火气冲天,而因为苏峻平从小到大丰富的战斗经验弥补了体格上的差距,一时之间竟打的不相上下,见什么砸什么,旁边都心怵怵的躲了开去。 最后避无可避的苏峻平被摁在跳高用的弹簧床上,还没缓过劲来就被人揍了一拳脸。 三班的见何洋眼睛都烧红了,连忙去伸手拉他:“算了算了!何洋,别那么大火气!” 结果被一下子甩开。王文杰一时脱不开身,急得嘴角冒泡:“我□□爸爸的!” 苏峻平本来就有点懵,被揍了一拳后口腔弥漫着又腥又甜的铁锈味儿,他舔了舔唇,好像逐渐加温的可燃物到了着火点一样,轰一下就炸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看老子不打死你!” 那真是下意识的,摸到什么就拿什么,他一摸索到沉甸甸的实心球就笑了,手臂一抡就往何洋脸上招呼。 何洋显然没想到还有比他不要命的,居然呆了一瞬,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高三体育生猛拍了下苏峻平的手腕,让那实心球滚到地上,听见一声沉重的,压着心尖的闷响。 苏峻平的笑这才收敛了下,慢慢的回过神来。 高三把这两人扯开,压着嗓子训道:“给兄弟们出口气我也体谅,可你们是怎么回事?要打出人命来啊!” 不等他们解释,又骂道:“年纪轻轻别这么冲动,多大点事儿,赶紧洗把脸回去了,现在都六点多,检查老师都要查岗了。” 苏峻平站起来拍了拍t恤上的灰尘,谁都不看,踹了两脚门径自先走出去了。 王文杰心中叹了口气说果然是位大爷,转头同高三几位诚诚恳恳道了谢,把器材室收拾妥当,锁上门才走。 路过体育馆的厕所时,看见水龙头旁站着个人影。 那正是苏峻平,刚洗过头,湿漉漉的头发在肩窝上留下两小块水渍。远远的原是看不分明,可他眼睛太亮,生生折射出一缕暮色四合时的金光。 王文杰愣了愣,脚踏出一步,踌躇半刻又收回脚,装作不看见,吹着口哨走了。 谁也不知道苏峻平在想什么,也没人敢去招惹他。 苏峻平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家里几辆大奔卡宴换着开。也许是这个缘故,很有些王子病的特点,说话冲,做事横,幸而他脾气去的快来的也快,为人爽快大方倒也有些朋友。不过这些终究是浅薄的,就像现在,没人敢上前去拍拍他的肩,拉他回教室。 苏峻平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每次打完一场架,他都有那么点儿难受,俗称“空虚寂寞冷”,当然他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空虚寂寞冷”同学站在夕阳发了会儿呆,一看表,第一节自修已经过半,他今天实在是提不起回去的兴致,当机立断翻墙出去看看陈一霖。 他双手一攀,两脚一蹬,十分娴熟地翻过栅栏,打的去了人民医院。 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数了好久的电线杆子,这让他沉浸在忧郁而虚渺的世界中无法自拔,直到拎着一袋慰问品去了医院的大厅,密密麻麻的挂号窗口才把他拉回了现实。 苏峻平摸出手机:“文兄……你知道班长住哪间房吗?” 王文杰:“……你居然去了医院!医院!大哥你不要命啦!谢老板今天火气特大,已经打电话给你爸妈了,我估计再不回来就要报警了!你等着被警察叔叔抓到派出所去吧你!” 苏峻平好像被噎了一瞬,叹了口气说:“可是我来都来了。算了别管这么多,你先告诉我班长在哪儿,回头让班长替我求求情呗。” 王文杰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 苏峻平忍不住“喂”了一声,才听见手机那头一个虚弱的声音说:“……我也不知道。” 苏峻平:“……” 天要亡我! 苏峻平去住院部打听了一圈,没有陈一霖的名字,又去了急诊中心,也没有,最后回到了兜了三圈的脑科门诊前,拆开水果篮剥开一根香蕉吃。 他的内心一边痛骂着水果店难吃的水果,一边哀嚎着他的救命稻草到底跑哪儿去了。 不会没事已经回家了吧? 苏峻平越想越肯定,越发觉得前途一片黯淡无光,他站起来丢了香蕉皮突然肚子一痛。 “哎哟喂!”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死不死挑的是香蕉吃。 他不得不忍着冲动再去超市买了包餐巾纸,然后旋风似的冲进厕所。 等出了厕所的门在盥洗室洗手的时候,苏峻平觉得自己已经脱了一层皮,整个人累的不行。 他拎起果篮预备明天送给陈一霖,求他说几句好话,忽听见背后有个熟悉的声音。 “苏峻平?” 苏峻平一扭头,见着陈一霖瞬间燃起生的希望,心道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激动的像猴似的就要往陈一霖脸上扑,还是想起他受了伤才收敛了点。 “班长你要不要紧?你没事吧?你没事最好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薯片,巧克力,牛奶还有一个果篮。嗷对果篮被我拆了,我不是存心的,我主要是太饿了……” 陈一霖好像总有办法堵住他的喋喋不休。他只用了两个字。 陈一霖说:“谢谢。” 他说的一本正经,从头发丝儿到脚趾甲盖都散发着陈恳的味道,一下子把苏峻平心里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照了个透亮。苏峻平含糊唔了一声,一时间没好意思开口让他帮忙。 苏峻平杵在那儿狠狠谴责自己不合时宜的良心,突觉一片阴影,原是陈一霖的手,摸了把他的头发皱眉说:“你头发怎么这么湿!” 不待苏峻平解释,瞄到了他手上的餐巾纸,把他摁在座位上,用纸巾给他擦头发。 一切显得自然而然,在陈一霖奇怪的气场下苏峻平像只缩着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