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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中医敛笑,略微严肃地看他。 “放心徐爷爷,我不会冒险的,还希望您到时候给我介绍靠谱的当地人带路呢。” 许觅笑着道,笑容干净,很乖巧的样子。 略微思索了下,老中医让许觅拿过来纸和笔,在上面勾勒描画,不一会儿图像就成型了。 和许觅潦草简单的勾画不同,老中医画得很细致,画画的功力看着很高深,除了没有上色,许觅基本可以想象出大致的样子了。 又和许觅具体介绍了这些药草的习性、生长环境、外在特征和采摘时的注意事项后,老中医按了按眉心,“你先对着图熟悉熟悉,进山的事今天肯定不成,也做好去一次不够的准备。” “谢谢徐爷爷,您休息吧。” 许觅拿着图纸起身,微笑道谢后带上门出去了。 今天的气温还是挺低的,不好回房间打扰祁曜,许觅去了厨房坐着,生了盆炭火,对着图纸在脑中想象记忆。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把图纸折叠放进口袋,去喊祁曜起来。 “是看电视,还是出门转转?” 帮助祁曜穿好衣服,许觅问他。 “转转。” 说是出去转转,也就是在门口的水泥路上走走,这块儿偏僻,往来的只有途经的车辆,看不到什么人影。 午后阳光暖暖的,只是风还带着彻骨的寒意,路上凹陷处结了冰。许觅带着手套和帽子,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是觉得冷,比S市冷得多。 静静地走了一段,谁也没开口说话。 许觅看着远处的风景,祁曜眼神空茫,不知在看什么,想什么。 过了几分钟,祁曜说:“回去吧。” “啊,好。” 许觅早就想回去了,听他这么说立马调转方向。 “你回S市吧。” 祁曜接着补充。 许觅愣住了,“为什么?” “你留下,除了让你自己辛苦,没什么用处。” 祁曜淡淡道。 “那你一个人,怎么办?” 在这里,光许觅自己照料祁曜,就有些费力。扔下他和刚刚受了伤的老中医,想想也不太现实。所以,祁曜是还在闹情绪吗。 许觅心里叹息一声,放柔了声音:“有什么想不开的,都和我直说好吗?在这里,我们只有彼此了。我的性格你知道,不会乱和人说的。” “我们之间,不该谈感情。你做的这些,想换什么,也直说。” 祁曜眼中闪过一丝纠结,告诉他实情让他安心,还是什么也不说由他去。 曾经很开心想要和他分享的喜悦,现在一点也不想说出口,他所谓的关心在乎,是可以给予任何一个人的,自己并不特殊。 许觅无奈一笑,“我就想换个安心,可以吗?” “真的不走?” “等你好了,一起走啊。” 说着,一阵寒风裹挟着冰凉的雪花而来,太阳隐进了云层。 “要下雪了,我们回去吧。” 许觅加快了步子。 脱下手套,感觉手上热热的,泛着红,还有些痒。许觅对着吹了吹,没敢挠,打算晚餐后问问有没有药,等破皮了就不好办了。 水管里放出来的水冰冰凉凉的,接触久了手刺刺的疼,许觅特意戴上了防水的胶质手套,也只是稍微好了些。 别的还好,洗菜也不能用热水,许觅动作快速地洗了洗,放上砧板切。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不太受控制,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套被开了个口子,很快染上了血。 许觅的痛感很敏锐,疼得皱着眉,手指放嘴里含着,单手切了菜下锅。 草草料理了晚餐,许觅去找老中医拿药和创口贴,刚刚贴近房门,没来得及敲,就听到了祁曜的声音。 他还挺好奇祁曜会说什么的,毕竟今天他太反常了。于是没出声,静静站在外面。 “我没事,不就摔一跤,也就是现在年纪大了,看着严重。”老中医笑着道,“也不是光为了你,我准备研究的几个方子,也缺了几味药。” “你可以让人去买。” “那能保证品质?你懂什么。” 老中医声音有些冲。 许觅无声地笑了笑,祁曜这家伙,总是能一两句话让人炸毛,明明就是关心啊。 “那随你,我这边的人手一时没办法到位。” 距离出事不过十来天,难保孟婉茹没安排人继续调查,虽然这地方偏,也不能抱侥幸心理。 “没指望,现在要等等了,我这腰还疼着。”老中医叹了口气,“只是这药草生长有时间的,再等等就不一定合适用了。而且吧,这天气,看着会越来越坏,等开春你肯定等不了。” “暂时也没办法,你想想补救措施吧。” 祁曜淡淡道。 “真是个小祖宗,难为你那朋友,对你耐心。”老中医揶揄,“换我年轻那会儿,碰到个你这样的,看都不带多看一眼。” “呵呵,你这样的我也不乐意看。” 祁曜冷冷扯唇,嫌弃地说。 “哈,你就欠收拾,以后有你受的。” 老中医意味深长道,他可不是个热心肠的人。 看不出来,这俩人还挺熟,也是难得。 听着里面聊得差不多了,许觅敲门。 “来吃饭了。”许觅说到,“您这里有创可贴和冻伤药膏吗?” 听完他的话,祁曜视线落到他手上,抬起的左手食指最上面那截,有道很深的伤口,皮rou外翻,伤口边缘发白,显然有一段时间了。 他眼眸闪了闪,没等老中医说话,在柜子里取了创口贴递给许觅,没说什么径直离开。 老中医脸上藏着一丝很深的笑意,穿鞋下床,对许觅说:“冻伤药膏现成的没了,等下我给你配一份。” “好,谢谢徐爷爷。” 许觅贴好创口贴,笑着道。 晚间躺在床上,身侧的人早就睡了,呼吸声均匀。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香和略重的药草味,祁曜小心翼翼地支撑起身子,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执起他的右手。 涂过了药膏,还是红的,有点肿。祁曜没冻过手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不过都红肿了应该很难受吧,靠近吹了吹,惹得许觅下意识地要收回手。 没敢和他拉扯,祁曜松了手,还想看看他另一只受伤的手的,位置原因,不好cao作,只能放弃了。 被子里透进风,许觅瑟缩了下,翻身把身子蜷缩起来,正好面对着祁曜,那只受伤的手送到了他面前。 祁曜眼眸暗了暗,没敢再碰他,躺回被子里,和他面对着面,静静看他。 次日许觅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感觉自己像被八爪鱼缠上了,喘不过气。一睁眼,发现自己和祁曜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姿势,面对面手□□缠着,自己的脸还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