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啦 - 耽美小说 - 军阀世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53

分卷阅读753

    堂传话去了,子吟眉头蹙着,却是心绪不宁的坐到了床边儿,只等待电话给转拨过来。

    待铃声响起,子吟就连忙提起电话,然而听着电话那端的声音,他却是定在了原位。

    「子吟,是我。」

    子吟怔怔地握着那话筒,好一阵子,却是犹在梦中,直至怒洋再一次喊了子吟,他才回神过来,笨拙地啟口:「怒、怒洋……怎么………」

    「大哥到东北去了。」怒洋的嗓音轻轻淡淡,与子吟的紧张,却是大大的对比,只听他回道,「我在军营。」

    「??嗯??」子吟听着怒洋的声音,却是觉得耳畔在发烧,他已经好久没如此近地听对方讲话了——儘管本质上,这只是一个话筒,子吟竟是没来由的感到口干舌躁。

    怒洋就淡声问道:「回程的日子定了吗?」

    「定了。」子吟回道,「过几天……便回来。」

    怒洋沉默了一阵,便道,「后天,我出发骆马湖去。」

    子吟怔了怔,只没想到自己在上海不知不觉,也是待了有半个月,这些天裡他忙着公务,竟都没有数算日子,已是到了防线行动之日。

    子吟嘴巴翕张了一下,终究是压下了心底无数的话。他不知道子良是否已经回邳县去了,然而儘管怒洋这次出兵,是衝着子良的,他也无权干涉军部的行动。

    大烟是个害人的物事,子吟在震江身上,是充份的见识过了,他就更不希望……子良仰靠这毒物来挣钱。

    怒洋要是能捣破子良这行当,倒未尝不算是个坏事。

    子吟在心裡做着这番想法,而电话的另一头,怒洋也是屏息以待,就要看子吟会否主动提起邳县,甚至替武子良求情,可他等着等着,却只得子吟的一句万事小心。

    怒洋便就垂下了密长的眼睫,不知道是释然,还是犹怀惴着别样的心结。

    ☆、第五百五十七章、挂线

    第五百五十七章、挂线

    子吟对防线出兵之事,是一句不问,毫不置啄,儘管知道骆马湖就在邳县的边界了,子良也曾当着他的面,承认在干烟土的生意——但子吟还是甚么也不能说,若是提醒子良,那就是对白家的不忠,也坏了怒洋这个军事行动;而若是对防线的行动过问,那就是对前妻的不忠,也违背了白家待他的信任。

    子吟就夹在了两家之间,仅能以沈默维持着对两方的忠诚。

    两军交战,将有死伤,子吟作过无数的恶梦,有怒洋再次被子良所害的、或是子良反比怒洋杀的……手心手背儿也是rou,然而子吟却是始终没有那个立场去干涉白家的行动。

    他更不能让子良预先知道,规避危险,一旦他预先的提防了——那子吟……也是对妻子的背叛。

    子吟对怒洋说万事小心,也在心裡对子良如此说着,他想自己不告而别,铁定是要让子良气疯的,然而子吟早已经做取捨了,他选了白家,与子良……就不能再有逾越兄弟的关係。

    子吟没想到怒洋致电来,就是为着这出兵之事,如此说过以后,二人就一阵的沈默,是无话可说了。他握着话筒,正纠结着怒洋会否挂线,然而过一阵子,那端又响起了对方的声音,只听他淡淡地道:「我另外有件事要问你……为甚么中途换了饭店?」

    子吟愣了一愣,就缓慢地筹措起言词,回道:「……没、甚么事儿,就这饭店比较清静。之前那一家……不大好。」

    怒洋沉默了一阵,却又问:「你每次到上海,住的都是那一家,怎么今回就不大好了?」

    子吟并没想到怒洋竟还知道他出差的习惯,嘴巴大大的张着,脑袋却是想不出个合理的藉口。要是怒洋就站在面前,大抵就要看到子吟脸上尽是给戳破谎言后,羞愧难当的表情,他从不知道自己出差的行踪,怒洋竟是都掌握着的。

    子吟心裡就倏地冒起了一阵恐慌,是怕子良来上海的事,早已给怒洋知道了。

    「……子吟?」

    「……我……」子吟结巴了一阵,就低声道:「……我见着……子良了……」

    电话另一头顿时便沈默下去,子吟心臟噗通噗通的跳着,是怕怒洋下一刻就要像从前那样,怒骂、生气、怪责他毁诺。

    「他和我住在同一楼层……有一晚碰着面……就与我说话……」子吟就语带保留地说着,听的电话那头依然是一片沈默,那潜藏在心底已久的复杂情绪,是渐渐的翻涌上来了。子吟沈默了一阵,又小心翼翼地道:「第二天,我马上便换了酒店……没再见他……」

    怒洋默言了好一阵,那声音才响起来,还和方才一样的淡然,「武子良和你说甚么了?」

    「……他……」子吟自觉无法再撒更多的谎欺骗怒洋,就垂着眼,踌躇着道:「我、我不想说……你不会想听的……」

    怒洋听着,却是更加的沈默了,这个实话……比编造的谎言更使人不快。

    「这一次……是意外、是凑巧的。」子吟听怒洋久久没有回话,就更慎重地道:「怒洋……我一直守着那个承诺。」

    怒洋听了子吟这话,却是略微眨忽了密长的眼睫,他抿了抿薄唇,就淡然地道:「甚么承诺?我不记得了。」

    子吟听着怒洋这话,就愣了一愣,随即紧紧地抿起了唇,也不再说话了,然而心裡空空落落,彷彿自己一直坚守着的甚么,都显得徒劳。

    他就听怒洋公事公办地道:「我问你这个事……是因为现在反对白家的人,就螫伏在平民裡。我不希望再发生像大学那样的事。你出行的时候,定必让卫兵跟着,切莫落单,知道不?」

    子吟抿了抿唇,就回道:「……知道。」

    「没甚么事,早些回来。」怒洋最后,就平静地道:「你不在盛京……大哥总是多一份牵挂。」

    子吟听着,眼底却是涌上了一点酸涩的热意,他轻轻嗯了一声,终于就拿下了话筒,把这电话挂上。

    当晚儿,子吟眼巴巴地看着酒店的天花,儘管身体有多疲惫,却是难以成眠。脑海裡从与妻子的新婚燕尔,到后来被发现与大哥的出轨,还有后来的生离死别……爱恨和离异……

    二哥和怒洋总说自己最爱的是大哥,但是在子吟的心裡,妻子就是妻子,这独一无二的身分,跟任何人都是不一样的。

    他们拜过天地、又经过了洞房花烛夜,儘管那花烛夜的形式……超乎于子吟的认知,然而那依然是一生一次的仪式……从那时候起,子吟就把怒洋摆在了妻子的位置。

    大哥是子吟仰慕、敬爱的对象,可妻子,却是他作为一名大丈夫,要用心去疼爱、照料的。

    从前子吟没自信、没能力,是仰望着白孃,而急切渴望追上白家三兄弟的步伐;然而当年岁成长,他能力也大了,就懊悔着自己当年并没有当一位称职的丈夫。

    在黑暗裡,子吟的目光就渐渐变得复杂莫明,他合上眼睛,强逼自己睡去,却是犹想着方才电话裡,怒洋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