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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子珩轻笑了一下,“你没听错,这里是靠海,站得高些了,你就能瞧得见。” 阙祤没再接下去,他摸不准郁子珩这话只是随口说说,还是又一轮的试探。 长津口分坛很是气派,虽照总坛差了一大截,比白玉分坛那可是绰绰有余了。 三人一进院子,便见宽敞的大院里左一队右一队地站着好几拨人,都是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郁子珩瞧见了远远站在当中的祝文杰,正想叫他,才发现他正在同人交谈,用一个仰着脖子的奇怪姿势。郁子珩于是把视线又挪了挪,挪到了祝文杰对面高高坐在假山顶上的人身上。 男子张扬的五官里又带着十足的倜傥味道,单是坐在那里,就叫人觉得潇洒无比。 似是感受到了郁子珩的目光,男子侧头看过来,像要打招呼一般地抬起手臂,眨眼间人却已经到了近前。他朝郁子珩欠了下身子,又对阙祤点了下头,“教主,还有新上任的执令使,二位好。”他说这话的时候,双眼片刻也未离开阙祤的脸。 “正好认识一下,阙祤,这是追风使冯宇威,整个寻教轻功最好的一个。”郁子珩介绍道。 阙祤没有对上他的眼睛,只是稍稍颔了颔首。冯宇威或许是寻教里轻功最好的一个,又或许是煦湖岛上轻功最好的一个,但在阙祤眼里,却也不过尔尔。他的这惹来满院子人齐声叫好的一手虽然没有让阙祤惊艳,可却着实让他有些技痒了,好久不曾用过轻功,也不知道身体是不是都生锈了。 探寻地看着阙祤波澜不惊的模样,冯宇威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颌。 ☆、出谋划策 郁子珩吩咐下去,当晚给众弟子准备了极为丰盛的膳食,叫他们吃饱了后连夜赶往各分坛。见阙祤依旧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便没让他继续跟着自己忙这些事,叫人为他找了个房间让他回去休息,还特别交代了婢子送饭到他房中去。 阙祤走出老远,冯宇威的视线还追在他身后不放。 郁子珩这边跟他说着话,听他的语气里却满是敷衍,不由不爽了起来,伸手截断他的视线,道:“怎么,看上了?” 冯宇威只好朝他看过来,轻笑了一下,“教主说笑了,属下不过是对这位执令使有些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郁子珩朝里间走去。 冯宇威自觉跟上,“说句不要面皮的话,属下这身轻功,第一次见过的人,没有不称赞的。可教主看看这位执令使,却好像根本没将属下引以为傲的本事放在眼里一样。” 郁子珩很以为然地嗯了一声。 “教主也觉得奇怪吧?” 郁子珩道:“我只是认同你说的,这的确是句不要面皮的话。” 冯宇威:“……” “休息得够了么?”找了个位置坐下,接过婢子送上的茶,郁子珩又问道。 冯宇威抬头往上扫了眼,最终在这位心情看上去不是很美丽的教主面前,克制住了想要再次爬到高处说话的冲动,道:“要属下休息那是清儿心疼属下,属下就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一直跑下去,也没什么问题。” “那你便再辛苦一趟吧,”郁子珩放下茶盏,“这事单靠长津口一处的弟子怕也应付不来,你再到彩池、夕照、紫泉湾那几处地方跑一趟,告诉他们也如长津口这样,将附近的小分坛都照看起来。” 冯宇威收敛了脸上玩笑的神色,“属下这便动身。” “不急在这一时片刻,吃点东西再走。” 冯宇威应了一声,走到门口又停下来,犹豫了下,道:“教主,就算是对武功一窍不通的人,见了属下露了那一手轻功,也不会毫无反应,除非……” “除非什么?”郁子珩看过来。 冯宇威眸光亮了亮,“除非他的轻功还要在属下之上。” 郁子珩微笑,“你觉得这天底下还有人轻功能胜过你?” 冯宇威一愣,随即摇头,“没有。” “那不就结了。”郁子珩挥了下手,“去吧。” 该部署的都部署下去了,只等着那兰花印的主人上门了。 从白玉分坛的这次事也能看出些这群对手的能耐,正面交锋想要没有丝毫损失那只怕不可能,但至少不会像上次一样只有挨打的份,毫无还手之力了。郁子珩和他的两位护法都是这样以为的,却没有想到就在冯宇威离开后的第二日夜里,自白玉郡往西去百里外的古桥镇分坛又被人无声无息地血洗了。 郁子珩的脸阴沉得吓人,任谁都看得出,大教主是真地动了火了。 “明明已经加派了人手,却还是毫无还击之力么?”祝文杰在厅中极缓地踱着步子,一边思考一边道,“到底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做?” 尹梵抱臂站在一边,“这种行为,与其说是在复仇,倒不如说他们想砍去我寻教中分散出去的枝叶,意图一步步瓦解我们的力量。” “你认为是有人在收割地盘了?”祝文杰微皱着眉,“那会是谁?长宁宫才过了没几天的安生日子,据我们所知他们也不具备这样强大的力量,嫌疑应该不大;琼华门又向来都是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只要旁人不惹上门,那就万事都与他无关的态度,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等事的。” 尹梵道:“这煦湖岛上如今几乎是三足鼎立的状态,如果不是长宁宫也不是琼华门的作为,那还会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始终没说话的郁子珩总算肯抬起眼皮,却没对这件事发表任何看法,只是侧过脸看向阙祤,问道:“你怎么看?” 阙祤已经十分不理解他们商议大事为什么还要叫自己在这里陪着,更想不到郁子珩竟会问自己的看法,怔了怔,道:“什么怎么看?” “你也是寻教一员。”郁子珩提醒。 尹梵很有翻白眼的冲动。 阙祤到底也曾是一教之主,虽然前头一直在走神,但对于这种问题简单应付上几句的能耐还是有的。他道:“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也不管对方是谁,我们首先该改变的,是一直被动挨打的现状。” 祝文杰点头赞同,“可应该怎么做?” “等。”阙祤言简意赅。 尹梵叹了口气,“再等,只会徒增死伤。” “可不等也不见得就能减少伤亡。”阙祤道,“也许这些人选择地方动手也是有规律的呢,说不定再等一等,我们就能看破这其中的门道,赶到他们前头去。” 这一点郁子珩不是没想过,他只是恨透了这种什么也做不了的感觉,死的都是他门下弟子,哪会不心疼?可眼下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那群人的行动实在是太诡谲,消失后也绝不留下一丝线索,只那么一朵妖冶的兰花,对郁子珩来说却也是什么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