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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733、非她不可吗(一更)『限免回馈』

    

Ch733、非她不可吗(一更)『限免回馈』



    下人们难以理解自己主子的心情,只战战兢兢地跪倒了一地。

    长久伺候着他的老管家,摆了摆手把所有人都挥退了,又安排了侍女备了专门用的药汤和软巾过来,让她们再后厨备些清心汤。他上前两步走到秦修竹后头,弯腰试探性地说道,“少爷?”

    见秦修竹没有拒绝的意思,那老仆忙将少爷坐着的椅子按动了机关折成躺塌,小心翼翼地扶着秦修竹的头贴靠上塌枕,又去捧了泡在药汤中是的软巾,抖开一丝不苟地折成三层,仔细把表层吹凉了,放在秦修竹的眼睛上。末了,他又轻车熟路地搬了两个专门定做的马扎垫到秦修竹腿下,蹲跨屈腰给秦修竹捏锤起膝盖和小腿来。

    秦修竹闷声不语,只享受着这老仆常年如一日这般的伺候。说起来,他这一生,从卑卑不足道的下第,跌打摸爬地成了如今这万物家之主,已早就享用过世间万般极乐的福享,可从一而好所享受过的,也就是这个老仆这样简单地给他捏腿捶足。

    养成这个习惯,还是年幼时。

    也不清楚是经年累月的下跪,还是少年时那次跪在冰雹的污渠中,膝上就好像落了病根,每受了寒侵就会疼地如同百虫嗜骨。膝盖和小腿总会时不时疼起来,只是这个一直从小伺候他的这个老仆,在每次他受罚之后,都会这样端盆热水,给他捏腿锤足。不能治好,但会让他舒服一些。

    这个病根,就算哪怕后来翻身、发达,寻了名医神药,也都不见有任何作用。大夫只说,他身子没有问题,没有任何毛病。

    就像他的性器一样。

    从生理上来看,在大夫眼中都没有任何问题。但,膝盖和小腿就是疼,jiba就是难以勃起。

    ——到最后,每个大夫只是含糊其辞,不敢说,他也分明。

    心病难治,天上下凡的神仙也无能为力。

    久久,那老仆听见自己少爷轻出半口气,知道他这会梗在心头的心气算是xiele一些,这才好言说道。“少爷,不成……咱就不要那个浊人了。”

    秦修竹就又抿住了嘴唇。

    行,没发火,看样子还能沟通。那老仆忙又说,“行,您还是放不下就想抓到手里头去,那我问一句,您有没有仔细想过,您到底为什么非得要她?”

    “…………”秦修竹平和起伏的胸口一下就顿住了,刚才平和纳进喉中的气成了一团粗线,绕在心头。

    不是这老仆多问,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那老仆见他沉默,反而又问。

    “假如放弃她的话,对您会造成什么损失了?”

    秦修竹更无言以对,结在心头的那团线,绕地更密匝了。

    紧接着,又问:“非她不可吗?”

    老仆一连三个问题,把秦修竹的心给捆在了一团乱麻。

    毛巾遮褪视线,温热舒适的黑暗,营造了一种可以安心沉入的失魂。

    ——为什么非得要和悠?他是商人,趋利避害。她能给他带来什么利益?先想到脑子里的,害处一堆。作为浊人,她长相下等,不会伺候人,嘴不甜就算了,还总是让他下不来台,从不给他面子,还满嘴谎话。

    提起这个他就一肚子火,蹭蹭地朝上涨。

    他几时对任何一个女人这样低声下气过?莫说女人了,就是全天底下任何一高贵人物,他都从未这般好脾气过。

    闻惟德,北旵苍主,还是得有求与他。

    闻望寒,令人闻风丧胆的闻督领,也不过是受制于闻惟德的区区一个妖物。

    可他妈的。

    和悠。

    一个浊人。把他逼到这份上,在这儿气出老毛病的腿疼。

    她牵扯的人太多了……围绕在她四周的阴谋阳谋盘根错节,想要得到她,一定会惹上许多麻烦。

    利益?最直接的、也是最开始吸引过他,让他难以拒绝的利益:能让他重新当回男人。

    ——那么假如放弃她的话,对他造成的损失?很简单,最直接的,他重新做回那个不能人道的废物。还有什么损失吗?没有。

    不能人道,的确很痛苦。但是秦修竹这么些年来,没能人道,不也就这样过来了?再说了,在认识她之前,性爱对他,能带来的只有无尽痛苦的回忆。就算jiba废了,也从未妨碍过他作为清人发泄出过量性欲,他有一万种方法享受性快感,区别就是一根jiba而已。

    反而,针对她身上牵扯不清的那些谜团和秘密,他可以彻底抽身事外,坐享其成,挖出来之后搞不好就是一笔巨大的宝藏。

    ——非她不可吗?

    这么些年,他什么女人没玩过?上至皇妃,下至妓女……非她不可吗?

    秦修竹扪心自问到最后一个问题,忽就哑住了。

    他忽想起来第一次见她,惊慌失措地扶按在他两腿之间,那一眼狼藉的慌乱。经过那一夜食髓知味,他总难以想到她给他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比起这些年遇见的女人,有些不同,的确新奇,但也应该止于浅尝辄止的好奇。

    后来吧,闻惟德不给他了,他倒更来了兴趣,是出于“什么女人能让闻惟德都如此”的猎奇。

    再后来,见她一人硬生生从闻惟德那活着离开了……又是觉得她真的很稀奇。

    直到亲眼见到她幕考时的时录——

    秦修竹总算琢磨出个头绪了,他对她,并不是好奇、猎奇、或者稀奇……

    是和悠这个人,本就已足够奇特。

    从第一次见她时,斟酌与胸前却总不知也难以具现什么感觉,最后总算有了真切之感:

    她像只蜗牛。

    一只不知从哪里的温热土壤中钻出来,闯入严酷丛林的蜗牛。

    面对异乡残酷冰冷的的丛林法则、弱rou强食的诸多强敌,一窍不通,水土不服的一无所知。

    向前,无地可给她走。向后,无草可供她栖。

    哪怕最简单朝前走那么半步,她都要走地要惊心动魄。这丛林之中,哪怕是只最弱小的兔子,都能把她踩地稀巴烂。

    孤独,没有人能懂她,大抵连她最亲近的弟弟都不能。彷徨,困在本能的泥沼之中,一身的烂泥烂叶。

    她步履缓慢,当手足无措,当进退失据。可是……她偏不。

    非得举起那丁点的触角,和置她与困境的命运殊死搏斗。可在旁看着,当她举起来触角时,就已像个笑话。

    他身为清人,却见证过浊人的命运,一眼就能看到头的黑。她就是个浊人,比起她生而带来注定的命运,她太弱小了,弱小到不值一提,连抗争、搏斗,都像在示弱、认输。没有人会当回事,没有人会在意。

    可是。

    贴在脸上的软巾已经渐渐褪去了热意,一点洇湿出来的水痕顺着面庞朝下滚,滚到嘴唇上。他下意识失神地去摸上唇。

    就不恰时机地,怎么就想起来那天暮时,她突然亲过来的那个吻。凉,几声风铃轻响。

    想起来幕考时,那一团熊熊燃烧起来的火,热,guntang到视线都要灼烧的发烫。

    ——她的触角,原来生地这样亮晶晶的。称不得有力,但已够亮了。

    非她不可吗?

    秦修竹坐直了身体,软巾掉了下来。

    她是丛林中,最奇特的那只蜗牛。

    也是唯一的一只,以故,是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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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

    仍然限免回馈。

    看到大家的祝贺了,谢谢大家,一路走来,心情说实话有点复杂。想起来很久以前从给自己争口气,到后面进前二十都要战战兢兢……现在反而……说不出来,啊哈哈哈。

    就,感觉有点不容易。我不容易,大家看到现在也不容易。

    心情还挺符合本章内容的。

    希望很久很久以后,我的触角还能是亮晶晶的……

    不管怎样,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罐头微博上发了老虎立绘,大家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