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妥協

    ◎悠太花滑選手AU

    ◎自我流設定，不專業不得考究

    第六十二章。妥協

    「畢竟我還不至於連這點能力都沒有。」

    星谷所言聽起來囂張，冬澤卻明白這的確是事實，正因如此，居然讓他有種噎住接不下去的感覺。

    「你這話似乎意有所指。」結果他憋了幾秒只冒出這句話。

    星谷忽然咧嘴笑了，冬澤眼皮直跳，過往的經驗告訴他眼前的孩子想搞怪——不過沒事，自己應該挺得住。

    ……應該吧？

    與自家『弟弟』闊別已久的冬澤突然不太確定起來，小時候他還挺愛護年紀最小的星谷，比起生氣責罵，讓著對方的次數更多。不過在久別重逢、變得鐵面無私的現在，自己應該不至於因為心軟而做出違反原定計畫的荒唐事。

    「冬澤前輩，你看嘛，華櫻會是必須同時兼顧課業、自己的學生和學校各種事務的存在，這個位置勢必得一心二用，而且還不能出錯。」

    「所以？」冬澤挑眉，他早聽出言下之意。

    「所以，身為華櫻會首選候補的Team柊，如果連開幕式與班級公演都兼顧不好，未免也太無能了吧？」星谷假裝沒看見冬澤的表情。

    無能……這個形容詞是有點重了，冬澤聽出星谷隱藏的挑釁之意，照理說他該生氣直接將人轟出去才對，但不曉得為何現在的他內心只有滿滿的無奈和無力，就像看著孩子在討要玩具的家長一樣。

    「你少偷換概念。」冬澤的語氣不自覺軟了下來，他發現自己真的對星谷沒辦法，明明理智知道不可以任由對方胡鬧，感情卻無法做到完全鐵面無私。

    「我們並非不相信Team柊的能力才讓他們專注在開幕式，而是希望減少在兩邊跑的情況下可能增加的舞台失誤。」

    「就算專注在開幕式的練習，真的會失誤就避免不了，這只是藉口！」原本距離門口幾步遠的星谷上前，一掌拍在桌子上反駁。

    大概是冬澤不自覺先示弱的關係，兩個人的對話語氣和氣氛逐漸脫離久別重逢的『前後輩』，變成『兄弟間』的鬥嘴。

    「別像小孩子一樣鬧脾氣。」冬澤嘆氣，打了星谷沒禮貌放在他辦公桌上的手，示意他收回去。

    「這不是鬧脾氣，只是在爭取權益！」星谷氣呼呼的說：「凡事都有先來後到，就算華櫻會是綾薙學園學生中的最高權力者，在期望管理的學生配合的當下，也應該尊重對方的想法！」

    嘴裡抱怨著的星谷倒是乖乖將手縮了回來，改雙手叉腰看著冬澤，「我們的訴求很簡單，只是希望A組全員到齊參加班級公演罷了。」

    「就算可以回來練習的時間不多也沒關係，重心放在大局上理所當然，但是請不要剝奪這項權利。」

    冬澤手指輕輕敲了敲電腦外殼沉思，他最後做了總結：「你的話我會好好考慮，今天就先這樣吧。」

    星谷離開前轉頭告訴冬澤：「我會去找找Team柊，但是不會干涉他們的選擇，可以嗎？」

    「麻煩你了。」

    星谷繞了綾薙學園很多地方，可惜都不見Team柊五人的蹤影，說實話他沒有特別摸索過Team柊喜歡在哪裡聚會，畢竟他們通常見面的地方不是教室就是學生宿舍。

    「還有哪裡呢？」星谷自言自語，不自覺往露天舞台的方向走，然後意外發現遠方似乎傳來熟悉的喧鬧聲。

    靠近一瞧，果然是戌峰。

    此刻戌峰站在底下的舞台上，正一手拉著虎石一手拉著卯川，不曉得在幹什麼。辰己和申渡則坐在偏中間的座位笑著看他們，氣氛莫名像父母帶三個孩子出來玩。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呢？」星谷在遠處停了好一會兒才上前。

    「悠？」辰己似乎對星谷出現在這裡很意外，語氣都帶上明顯的驚訝，也不曉得其中是否包含逃訓被發現的尷尬。

    星谷只是笑了笑，抬手分別跟看過來的每個人一一打招呼，選擇辰己、申渡上一排的位置坐下。

    「是冬澤前輩讓星谷君來找我們的嗎？」申渡轉身抬頭去看雙手撐下巴的星谷，二年級音樂學科的班長是星谷，他並不意外冬澤前輩找上對方——雖然星谷可能直到剛剛才發現自己還有個職務在身上。

    「是也不是。」嚴格來說是星谷主動去找冬澤，然後順勢被委託了任務，不過這些彎彎繞繞就不需要特別拉出來說明了。

    「我們今天只是出來放鬆心情，明天就會回去的，是吧，辰己？」似乎察覺到幼馴染的複雜情緒，申渡連忙解釋，雖然這些話在私自逃掉訓練後才說實在慢了些。

    「嗯……」辰己悶悶附和。

    「我不是來指責你們的呀。」星谷被兩人的反應逗笑，本來想伸手摸他們的頭，後來想想似乎有失禮節也可能冒犯到，中途改輕拍上肩膀，「只是答應前輩要出來找人，既然現在已經找到，後續就不是我管得上的了。」

    申渡有點訝異冬澤居然這麼好說話，他還以為以對方強勢的作風，會讓星谷在找到人後快點帶回去，一刻不得耽誤。

    畢竟華櫻會對開幕式的重視程度有多高，前幾天的地獄魔鬼訓練已經完全體現出來。

    「別想那麼多。」申渡腦袋快速運轉沒多久，就被星谷充滿笑意的聲音打斷，「既然是出來放鬆的，剩下的事情就之後再想吧！你們也確實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申渡不自覺摸了摸貼著酸痛貼布的手臂，覺得星谷說得非常有道理，如果不是礙於形象和不雅的問題，他原本想直接在座位上躺平的。

    可能是故意也可能碰巧，這邊對話剛告一段落，那邊虎石呼喚的聲音就傳過來，星谷最終仍沒忍住揉了還在消沉的辰己腦袋，才向底下的三人走過去。

    「說起來，你們怎麼在露天舞台？」這裡可是拉上封鎖線的，沒想到Team柊居然會跑進來。

    「因為這裡不會有人過來，很適合當作放鬆的場所。」卯川好不容易擺脫戌峰的糾纏，在旁邊活動酸痛的四肢順便回答。

    虎石直接盤腿坐在地方抬頭看星谷，「說真的，我感覺全身骨頭都快散了。」嚴格來說冬澤的訓練量可能稱得上業界的基礎，可是就算當練習生好歹也有相較充足的休息時間，這樣連喝水喘氣的空檔幾乎都沒有的情況，著實是種地獄。

    他自認平常的鍛鍊量雖然算不上很大，但也絕對不算普通，但這些天總是力不從心到讓他自我懷疑。

    感覺被忽略的戌峰立刻舉高手臂衝過來加入話題：「我覺得還勉強撐得下去哦！」

    「不，用上『勉強』這個詞就不太對了吧。」卯川吐槽，戌峰可是個體力怪物，連對方都覺得勉強，累到想癱在地上不起來肯定不是他的問題，是訓練量真的很龐大！

    星谷就安靜坐在虎石旁邊聽三人繞著『練習量到底大不大』這個話題討論了很久，只在被問話才會出聲。

    幾人在露天舞台待到快日落才返回宿舍，剛在廚房忙碌完的那雪見到立刻招呼他們過去用餐，Team柊意外發現A組全員到齊，似乎是刻意在這裡等待他們。

    辰己瞄了星谷一眼，後者調皮朝他比了個勝利手勢，很明顯早跟其他人串通好。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在Team鳳略帶不善的眼神下拉著星谷找位置，理所當然的霸占人家左邊座位。

    若說昨天午後的一切讓辰己感到愉快，今天冬澤的話就是百分震驚。

    「沒有聽清楚嗎？還需要我複述一遍？」冬澤不帶笑臉的表情配上公事公辦的語氣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同樣被震驚的申渡講話有點結巴，「請、請問，這是為什麼？」

    冬澤從初見開始就是個滿孤行己見的人，辰己和他們好幾次試圖爭取在顧好開幕式的前提下參與班級公演，毫不意外全被駁回。

    怎麼逃訓過後不是責罵……不對，剛才確實被『溫和』的責備快五分鐘，對於分秒必爭的冬澤而言已經很難得了，結果被訓過後沒有迎來加倍訓練量，反而天降餡餅，這合理嗎？

    怎麼看都很可疑啊！華櫻會又有什麼『陰謀』了？

    除了戌峰，其餘人不約而同有點惴惴不安，想不通華櫻會究竟又要搞什麼鬼。

    冬澤並不在意Team柊在腦補什麼也不打算解釋，他昨天想了一整晚怎麼在達成自己的目標和寵弟弟之間取得平衡，左思右想還是只能後退一步，讓這五人回去參加班級公演。

    畢竟這是星谷唯一的期望——撇除對方為Team柊訓練強度的抗議的話——當兄長的該寵還是得寵，不然小孩真的鬧脾氣就難哄了。

    他們之間相隔好幾年的空白，冬澤不希望因為無意義的堅持增加隔閡，難得星谷昨天還願意跟自己撒嬌——雖然本人可能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件事。

    「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開始今天的練習吧。」冬澤看著原地不動的五人，「想達到我的標準，你們還有一段路得走。」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