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与骑士先生贴贴的笨蛋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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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新干员的档案、笔录和与之相关的各种报告信息后,博士的心情陷入了长久的低落当中。 其实,比之泰拉大地上其他随处可见的惨案,这位名叫玛恩纳的骑士并没有怎样“特殊”的经历。家族的没落或许引人扼腕,亲人的失踪或许值得心痛,蒙尘的理想和弯折的脊梁同样应得几声叹息……但它们在这天灾横行的残酷世界里悲剧得平平无奇;甚至如果仅是如此,他大抵还可以称得上一句幸运。 毕竟,他身体康健,未曾患病;武力高强,技艺精湛;仍有好友,仍有家人,仍有剑,仍有…… 仍有…… “未照耀的荣光”。 想到这里,博士突然鼻子一酸,眼眶热胀,竟然有种流泪的冲动。 他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赶紧把视线移开,想用堆积成山的工作文书让自己冷静下来,结果还是不小心扫到了与之相隔甚近的名字——“未声张的怒火”和“未宽解的悲哀”——顿时“呜”的一声,差点丢脸地哭出来。 ……他是不是得病了? *** 他肯定是压力太大了。 ……或者是、或者是与新干员曾经的社……呃,打工人生活共情。一定是这样的。 博士一边抽抽嗒嗒地抹眼泪,一边竭力让自己本就不聪明的脑袋瓜再转快些,完成面前这份交付时间应该在昨天的工作。 难道就连看起来这样厉害、这样优秀的骑士先生……也逃不了过这种日子的命运吗? *** 出于某些他分辨不清的复杂心理,他开始悄悄关注这位骑士先生。 将他的干员名录和训练计划标为高亮——嗯,用战略强度和战术意义做理由,应该不会出错…… 去训练场观摩新干员的训练——理所当然嘛!只是,只是频次似乎太不正常,被杜宾教官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呜……其他人没有注意到吧……赶紧溜掉…… 从临光姐妹那里了解——不太行……虽然她们真的很好人,但主动问起……总感觉、窘迫到难以开口…… 博士苦闷地咬着电容笔的笔尾,趴在办公室露台的栏杆上,假装远眺休息,实则视线向下,偷偷遥望着甲板上与人交谈的高大背影。 他的目光落在库兰塔尖尖的、时而微微倾动的耳朵上,然后是散落的金发,整齐折叠的皮领……骑士先生总是穿黑色的风衣,显得肩膀好宽阔……脊背也好结实;骑士的强壮……是刚训练完吗?戴了手甲……应该不轻才对吧,看着就很重,但他还是跟平常似的……戴着手甲拿剑的样子,他见过!实在是、实在是…… 博士莫名有点燥热,他向面罩扇了扇风,在对自己的反应感到茫然的同时,涌起了一丝羞耻,好像潜意识里知道这种反应很不应该一般。他的眼睛无措地从骑士的手甲望到一边,飘向……尾巴……啊!更热了……他怎么了?博士慌慌张张地又把目光向上挪去,却看到—— 男人迎着落日余辉的脸庞微微后侧,似乎——正要望向他的方向! 博士“嗖”地一下蹲到地上去了,眼瞳圆睁,满面通红,心如擂鼓。 *** 转眼间,半个月一次的助理任命时间就到了。 几位常做助理的干员都恰巧……呃,或者在他的一点点任务调动下“恰巧”……有其他安排,所以…… 博士极为愧疚地自掏腰包为他们的宿舍添了几件新家具,安慰自己说这只是了解新干员必须要做的工作,然后在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中坐得越来越直,试图把自己紊乱的呼吸压到正常的幅度。 脚步声停下。敲门声响起,三下,不急不徐。 在他紧张发颤的应答声中,男人缓步踏进。 “您好……‘博士’。” *** 好……好听。 在这样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听到一直心心念念的骑士先生用他那低哑的、成熟的嗓音,带着沉沉的气息呼动,以意味不明的深重语调,慢条斯理地咬字,将他的名号吐出齿间…… 博士的脑袋一片空白,好像灵魂都被这一声唤得脱出体外、游到了未知的地方。他呆呆地仰望着走到办公桌前的男人,机械性地伸出手与他相握,完全忘记回话,甚至不记得要遵循社交礼仪站起身——以至于后来每每想起此幕都尴尬得无以复加,疯狂反思自己与骑士第一次单独相处留下的印象有多么糟糕,然后懊恼窘迫得恨不得当场失忆——又舍不得。 他应该感到羞愧的,因为—— 他不想忘记骑士先生手掌的温度。 *** ……他有病,他一定是个变态。 如果博士生了兽耳,现在也一定全部随着呜咽耷拉着垂伏到脑袋上了。 即便是“这些文书工作,请安排交付时限”这种绝对公事公办的用语,由这位年长的临光说来,竟然也会让他—— 博士不知所措地并拢双腿,一边焦虑于自己身体莫名其妙的异样,一边宽慰于这外套的厚度不至于将这异样显现出来。 他渐渐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至极的选择。 ——有机会与玛恩纳共处一室的他,工作效率已经从“很烂但努力可嘉”堕落到“快要被凯尔希扼喉绝杀”的地步了。 *** 所幸,经验丰富的库兰塔处理公文的经验堪称老道,几乎不等博士犹豫又退缩地斟酌请求的语句,就已经在无言间了结了权限范围内的全部事项。 ……可是,他明明是想借助理的身份让骑士先生好好休息一下,在罗德岛享受高福利“假期”生活的啊! 博士心中的猫猫头正在流泪。 果然还是自己太无能了吗! 可是他真的好想帮到骑士先生,好想为骑士先生做点什么,好想让骑士先生…… 博士的心情又变得纠结。他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一番,还是没有弄明白他到底想让骑士先生怎么样。他甚至对自己的愚蠢生起气来。 ……唉,算了。 半晌,他沮丧地垂下肩膀。 要不,想想如何在其他地方补偿一下骑士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