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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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宗的逍遥游和浪飘萍虽然不是为了无情葬月的仪礼前来,还是送上了祝贺的礼物。逍遥游送的是一坛解金貂,道域难得一见的好酒,浪飘萍送了一件玉器,有安梦之效的玉珏。 玉千城和识云翼正在谈及修真院的新生,今年又要到各宗挑选弟子送入的时候了。 名额当然很有限,刀宗最近没出现什么特别优秀的弟子,识云翼就有些不太在意这事,恰好学宗很想增加名额,玉千城很快答应下来。 神君处事一向圆融,逍遥游和浪飘萍留了一会儿,没一会儿颢天玄宿输给了黓龙君,逍遥游眼角抽搐了一下。 识云翼出来时,小弟子总算回来了。岳万丘看到了离火无忌,请他能否偶尔指点无情葬月——当然是同为地织的指点。 离火无忌本来想推辞,奈何岳万丘连连说无情葬月幼年失去父母照顾,又和风中捉刀一向是朋友,如果离火无忌帮忙提点一二,刚刚分化的可怜少年一定好过不少。 “你啊,”识云翼对二弟子也很没办法:“就是温厚心软,容易被人说动。” 离火无忌只好说:“执剑师说的都在理,我只是去看几次罢了,不打紧。” “霁寒宵最近突破了,你可清楚?” 离火无忌摇摇头。 识云翼又想谈起了,顾忌风逍遥就在旁边,话又咽了下去。回了神刀宇,眼看天就要暗了,离火无忌告辞回去,千金少有空,被师父打发出去送人。 离火无忌住的地方叫长孤溪,偏僻的起码要走一个时辰路。每次来神刀宇,来回起码两个时辰。千金少送他一回,也要两个时辰。 “无忌师兄,今晚我就住在你家了啊。” 千金少一点都不客气,离火无忌抿了抿唇,抿出一个薄薄的微笑:“好,我正好准备了一些东西,明天你还能带走。” 长孤溪靠近河边,另一侧不远处就是上山的山坡。离火无忌走的时候收拾过,篱笆围出来的一片地方还有些凌乱的稻草和柴火,一把柴刀倒是挂起来了,挂在屋外。 千金少暗暗咂舌。 离火无忌点了油灯,照了照:“暗了些,你住这个屋子吧。”千金少连忙拉住他:“二师兄,难得我来一趟,晚上说说话,住一间吧。” 离火无忌有些意外,想了想,大概是千金少有话要跟他说,便答应下来了。 屋子里还有一块木板,木板上放着药草和瓶瓶罐罐,离火无忌清理了干净,抱了床褥被子过来铺好了。 剑宗,冷月孤眼站在庭院里,挽了个剑花。归海寂涯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他守在院子里:“师弟。” 霁寒霄在等他,又不在等他:“神君还在里面?” “神君和执剑师都在。”归海寂涯说:“你来,是为了……” “西风横笑成亲,娶了个和仪,这事你们知不知道?”霁寒霄冷冷的说。 归海寂涯愣了一下:“师弟,你说这些,意在何处?” “从前离火无忌这个地织,你们都说是刀宗的了。但西风横笑没成天元,我听说,神君把他请来了。”霁寒霄盯着他的眼睛说。 “师弟误会了,是执剑师心疼飞凕,请离火无忌帮忙教一回。”归海寂涯很无奈:“师弟心有所思,如今佳人无伴,何不去刀宗求亲呢?” 霁寒霄哼了一声:“求亲?连西风横笑都不行,他会愿意?”转过身去:“神君年纪不小,再娶一个,也还来得及!” 归海寂涯咳嗽一声:“慎言。神君为了天元抡魁,许久没安神过了。执剑师也来了。” 岳万丘慢慢走出来,先看见了归海寂涯,又看了看霁寒霄:“飞凕的事,是我请动刀宗的师弟。若是你想见一见他,临走前和我一起送,倒是可以走一程,只是……” “不用了!”霁寒霄又冷言冷语:“横竖我只是天之道的替代,如今没了天之道,我也不必自取其辱。” 岳万丘无奈极了,归海寂涯站在他身边,一声叹息:“飞溟这孩子,要你cao心了。神君说什么,让他和风中捉刀远一些,不可误了功课,也是寄望非浅。” 岳万丘回过神来,道:“飞凕还小,让他自在一些日子吧。” “无情葬月年纪还小,剑宗不会急急忙忙拘着他,小师弟还是懵懂得很,等他长大,还不清楚如何,”离火无忌枕着手臂,说着闲话:“先要两情相悦,才能谈一谈如何婚娶,拖几年,也是常事。” “无忌师兄,师父的主意是要按着你们二人啊。”千金少睁着眼睛,看了过去,离火无忌笑了,低低的一声,也觉得有趣:“师父没看见小师弟闹脾气的样子,再过两年,慢慢也会死心的。” “那倒是,旺财是狗脾气。”千金少嘀咕道:“要是他和无情葬月真的在一起……” “师父会同意的。”离火无忌轻轻道:“明天我去剑宗,也悄悄看看,我不多问什么。要是有心,无情葬月会问我小师弟的事,我再找理由多去几回。” 千金少听着就有些羡慕,不过这羡慕也不是很久。他透过黑暗看过去,离火无忌视线没变过,怔怔的,独自出神。 “二师兄,”那句话咬了一下,千金少问出了口:“大师兄的婚礼……你去吗?” 离火无忌沉默了一会儿。 千金少后悔了:“都怪我,说的什么话!”他发狠的说了一声,离火无忌无奈的吐了口气:“我不去,你也别在意了。倒是……你帮我送一坛酒吧,不必说是我送的。” “酒……”千金少说愣了。 离火无忌很淡然:“其实送不送都没关系。大师兄,他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真的吗,真的能放心——千金少心里很混乱,眼前一幕幕,都是当年他刚刚入门,大师兄和二师兄形影不离的旧事。离火无忌搬出神刀宇,是在大师兄天元抡魁失败了之后,和其他人吵了一回,到后来也搬走了。 他告诉大师兄的时候,大师兄没反应,后来他才知道,二师兄和大师兄没有在一起。 天一亮,离火无忌起得很早,煎了鸡蛋,下了一碗面,切了点咸rou。千金少几下刨完了,跟他前前后后,离火无忌把草药整理成纸包,又把用法写好,封在油纸里给千金少带着。 “春日多疾,附近几个村子里都有些染病的人,你把药带回去熬着,给师父喝,小师弟也让他喝一点。” 离火无忌交代的时候,没提其他人,千金少看了看那些药的分量,没有揭破口硬心软的二师兄。 “那我走了,无忌师兄。” 离火无忌收拾了一下,也去了刀宗。临走前,他走到了地窖下面,拎起一只酒坛子。 酒坛子里叮铃哐啷,都是碎银角子,他无奈的摇了摇,七十两银子,存了五年多,他也太没用了。 剑宗一大早,霁寒霄早早站在院子里,堵住了岳万丘的去路。岳万丘心知肚明,道:“离火师弟还要过一阵才来,你等在外面,才让人受了惊吓。” “他又不是豆腐做的,还会一惊就吓趴了。”霁寒霄说了几声,嘴硬归嘴硬,到底听岳万丘的,到了旁边的屋子里等着。不多时,外面就传来了声音,离火无忌温柔宁静的声音,岳万丘谢过了他,引他进去了。 地织很少,剑宗有过地织,还是师父的师父辈了。普通人到十五岁,若是对信香无感,也就盖棺定论,是一个和仪。天元和地织不太一样,一般是十二岁到十三岁突然察觉周围的气息驳杂,对信香尤其敏锐;也有人五六岁就有了这方面的天赋,比如天之道,比如离火无忌。 也因此,离火无忌一入修真院,西风横笑就霸着人不放。地织对和仪没有威胁性,对天元来说,地织的信香是一种强烈的刺激,但就算不在潮期,没有浓烈的刺激,普通时间里,天元也会对地织生出一般以上的好感。 霁寒霄一度认为自己是天元,就算因为这个缘故。 事后证明,当时他和西风横笑打得架,都白费了。他们谁都不是天元。过了十五岁,霁寒霄还不死心,在外面求医问药了几回,还抓住了一个自称是地织的,摁在地上让他好好闻几回。 最后那个自称地织的人哭着承认是用花汁泡了澡,后颈的结醍也是用草药抹上去,过敏的结块。 离火无忌到了屋子里,无情葬月有点紧张,说话细声细气,岳万丘吩咐了两句,派人送来了茶点。 说了一会儿话,无情葬月就对他放松下来,看了看外面无人,道:“无忌师兄,大哥还好么?” 离火无忌怔了怔,大哥,这么亲密的称呼。 他不动声色的说:“小师弟吗,昨日回去,不知怎么一路上郁郁不乐,还被师父骂了一顿。” “骂了……”无情葬月努力不露出失望的表情:“可以请你告诉他么,再过不久,我就能去修真院了。我会等他一起去,我们还是好朋友。” 离火无忌微笑起来:“好,我帮你转告。” 无情葬月不太爱说话,说了这些,俨然已经用尽了今天的分量,岳万丘站在外面,淡淡的看了看他。 霁寒霄假装是刚刚来找岳万丘,和执剑师打过了招呼,假装惊愕的说:“宁无忧,你来了。” 岳万丘听得心里打鼓,果然离火无忌淡淡的道:“冷月师兄,我正要离开,不打扰两位了。” 霁寒霄一下子就出口了:“你一个人,我送你吧!” 离火无忌客客气气的拒绝,道:“不必送了,我还要回刀宗一趟。” “回刀宗,难道我就不能送了,”霁寒霄不快的说:“拒人于千里之外,你怕我对你如何?哼,我就算……” “好吧。”离火无忌打断他:“师兄要送就送吧。” 岳万丘摇了摇头,师弟独身这么多年,当真全靠实力,现在他忍不住怀疑离火无忌下次就会借故推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