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 周末还要上晚班

    父亲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爬在院子的草地上，像是在做某种模仿爬行动物的健身锻炼，又像正在扒开泥土翻找蚯蚓的钓鱼爱好者，这么黑的天，又没有手电筒之类的，真的能找到吗？

    父亲？

    血液慢慢浸湿了他的后背，画出了一幅无边无际的地图，边缘看上去像是C城所在的这个半岛，我地理学得不怎么样。他的身下已经形成了一片不断扩大的血泊，淹没了草坪中小草的根部，这样会不会烧苗？其实我生物也不好。

    我现在应该报警吗？还是应该先叫救护车？也许应该先检查一下他还有没有呼吸，像电视里那样把食指的第二指节放在他的鼻孔下面，但他现在趴着，我还得把他翻过来，如果没死就要先急救，抓紧黄金抢救时间，是叫这个名字吗？

    不管怎么样，总得做点什么吧，不能像现在这样专注于走神，为什么我动不了呢？我被绑住了吗？还是说，我也死了？

    于何睁开眼又闭上，心里想着起床，但还没有就范。她揉了揉太阳xue，脑中断断续续闪回一些做梦的片段，她大概能想到是什么内容——都怪于连，给了她一些午夜梦回时的美好记忆。

    于何坐起身，想起于连昨天讲的话，今天是周日，她晚上也得营业，希望那些人点了奶茶就走，不要给她增加额外的工作量。不过万一他们在奶茶店闹事怎么办？打电话报警会不会让她被发现在进行这种非法勾当？

    光是想想她就要晕过去了，算了，这种装模作样还是留到警察面前再演吧。

    于何忧心忡忡，又想到这一切都要怪于连，他就是个麻烦精。自己搞这些就算了，还要把她也拉下水。

    或者说他就是故意想要把她拉下水，光是一年前的那件事还不够，他想在她的生活里投下更多阴影。

    于何甩了甩头，企图揣测于连在想什么只是白费劲，他的所有附加表演可能都只是随性所至。她要是真的很闲还不如去店里多摇几杯奶茶。

    她慢吞吞地走到卫生间刷牙洗脸，于连昨晚说了那么多废话后居然真的走人了。

    合情合理，对他来说。

    于何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划着手机，萨萨后来还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她没看，一直拖到现在，主要是那个该死的软件会显示已读，她又不想给他回消息，已读不回又让她觉得不好，她只会对于连已读不回并且毫不愧疚。

    于何把一个苹果咬得咔咔响，另一只手腾出来打字。

    “昨天我以为是跟踪你那人来找我麻烦了，结果只是于连回来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她想了想，发了一个猫猫对手指的表情。

    一发出去对面就已读了，于何有点尴尬，对半生不熟的人就是这样，尤其是他正在输入中了好一会。

    她叹了口气，又发了一条，“今天晚上奶茶店营业，你来吗”

    这次倒是很干脆的，“不了，我现在还有任务在做。”

    行吧。

    于何收起手机，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离晚上开店时间还早，做点什么呢。

    夜间的奶茶店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除了门口那个光线微弱的高脚杯招牌亮了起来。

    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于何站在吧台后面，心里暗想，要是没有奇怪的人来就更好了。

    铃声叮叮当当地响，一个松松垮垮黑眼圈严重的男人从门后冒了出来，对她笑了笑，笑容还不乏友善。

    “来接任务？”她开口，努力显得老练。

    “嘿，是的，当然，”他说着摆了摆手，“先给我来一杯老浮尔士德威士忌吧，要绿牌货。”

    于何扯着嘴角，“没有，换一个吧。”

    “真可惜，二锅头也行。”

    “很抱歉，”于何缓缓地说，“都没有，要不你还是看看我们的菜单吧。”

    他往前一靠，皱起了眉毛，“这都是些什么？酒呢？”

    “没有那种东西。”

    “我要糊涂了，这不是个酒吧吗？”

    “没有酒水营业执照，还有我们这是个奶茶店。”

    “酒吧哪去了？”

    “顺着这条街往东走，有一个小诊所。”

    一阵沉默，于何和对面的杀手大哥同时扭过头，只见门咔哒一下关上了。

    柴郡坐到那人旁边的高脚凳上，慢悠悠地转了一圈，礼貌的微笑还挂在他那张可爱的脸上，“里面有医用酒精，我猜应该合你胃口，完事大夫还能给你治肝硬化，一条龙服务呢。”

    于何一只手搓了搓额头，“小诊所最多只能治治酒精中毒吧，不过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里以前好像确实是个酒吧，但现在这家店面已经转让给我了，虽然门头没动。”

    那个男人换了个座位，离柴郡远了一点，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更疲惫了，“是的，所以我才一直问你有没有酒，工作之前我最好要喝一杯，”他转向柴郡，“柴郡，是吧？你也在这里接任务？”

    柴郡撑着脸颊一点点向旁边歪去，眼睛还停留在于何身上，“我见过你？”

    “也许还是不谈为好，你朝我开了两枪，当时我们接到了同一个任务，我猜。”他又往里面挪了挪，声音也随之摆动。

    “听上去不是我，”柴郡头一回转过脸看他，“挨我两枪你还能好好坐在这？”

    “利弗兰大楼的停车场，我想我没记错，那天我运气好穿了他们新出的什么防弹套装，你第二枪正正好打在眉心，那个头盔虽然笨了点还是很好用。”

    柴郡的表情说明他对他的话毫无兴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接任务利索点，jiejie的时间很宝贵。”

    “好的——好的，”他有点不安地走到于何面前，“仔细一看确实有点像，原来你们是姐弟，没点背景中介人也难做啊。”

    于何赶在柴郡开口之前随便找了份委托塞给他，他看也没看就爽快地收下了，急急忙忙走向门口，生怕再待下去柴郡要找他麻烦。

    柴郡难以释怀地瞪着他离开的方向，表情仿佛一只行走在篱笆上的猫，“我们看起来很像姐弟吗？他也太不识趣了。”

    于何此刻一只手的手掌托着一边的脸颊，就像一个正牙痛得厉害的人，“我都不介意多个弟弟，你在纠结些什么？”

    “我——我是想说，”他有些泄气地看着于何，似乎在字斟句酌，“来杯拿铁吧，不加咖啡液，现在感觉很苦涩。”

    于何抿住唇，直接倒了杯牛奶给他，“你也是来接任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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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堂回归！咕了这么久主要是在努力画画和打游戏（？），说起来一开始对杀手奶茶店的设想是经营 r18galgme（听起来就很动人），但是本人图力太低，，另一个朋友也一样懒惰就不了了之……

    有生之年系列            (?   o?????﹏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