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啦 - 言情小说 - 金丝囚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恶地瞄了一眼。

    顺美人感觉到有人进来了,!瞧见了那双云纹鞋履,便知道是皇帝来了。

    她挣扎着从凳子上滚到地上,又挣扎着爬到燕珩脚边,揪住燕珩的衣摆,扬起脸逼着自己露出一个微笑。

    燕珩倒是没有避开顺美人,反而蹲下来,捏着她的下巴细细打量,片刻后,燕珩道:“你也是女人,同是天下沦落人,本该心心相惜,怎地这般恶毒?慧颖没死在景国人的刀下,倒是死在自己人手里,你们非要逼得她跟你们一样?”

    他说这番话,没指望顺美人能懂,事实上顺美人也没机会没时间去懂了,燕珩起身,转头出了房门,留下一句:“赐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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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夏回到玉芙殿,阿桃悄声问她:“怎么样?找到她的尸体吗?”

    可拾夏整个人都怔怔地,呆站在一处,真像是撞到了鬼一样,阿桃拖她到卧室床帐子里,再问:“怎么样啊?昭仪到底是不是被抛尸了。”

    拾夏愣愣地看着阿桃,反应了好大一会儿,才摇摇头,“没,没看到。素锦门那儿什么都没有。”

    她急着否认,除了阿桃交代那事儿,当然还有其他,拾夏可没敢说,需得烂在肚子里。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阿桃放过拾夏,自己坐在床上念叨着,可她不知是现在还没抛尸呢,还是其他。

    反正见不到燕珩,怎么乱想都没有用,他聪明着呢,人又这么好,肯定是有后招呢。

    阿桃如此安慰自己,可不管怎么自我安慰,于昭仪都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她就像那个风筝,真的飘到了好远好远的地方,一展眼就不见了。

    越想,阿桃的泪都越止不住,不由地想到她早逝的父母,她那会才七八岁,以为父亲母亲只不过睡着了,第二天还是会醒过来的。

    现在她知道了,人死了不光第二天醒不过来,此后余生的每个清晨,他们都醒不过来了。春夏秋冬,斗转星移,都与他们没关系了。

    阿桃一夜没合眼,芸娘劝她休息下,可阿桃倒在床上,一闭上眼,昨夜发生的桩桩件件,就走马灯一般地在脑海中不断闪回。

    阿桃身子极其疲惫,可精神上还是乱糟糟的,心绪不宁。

    她坐起来,问芸娘:“珩郎呢。”

    芸娘答:“还在明华堂忙呢。”

    阿桃抱着膝空坐了许久,双眼一直红肿着,不知过了多久,阿桃披散着头发撒着鞋,从房里走出来,芸娘见她人平静了不少,也不拦着她了,任由阿桃穿过游廊,走到正殿,芸娘等人不远不近地跟着。

    来到正殿,阿桃瞅见案上放了一只香炉,炉鼎里点着几只熏香,她转过头芸娘道:“中原祭奠死人,是要摆香案吧?”

    芸娘起初愣住了,点了点头,阿桃道:“那好,给我准备好香案,我要祭拜慧颖。”

    按道理,于昭仪与其他男人瓜葛不清,又是自戕死的,是不能祭拜的。但阿桃是特别的,芸娘知道,燕珩在,阿桃只要说,他就会应允。

    不一会儿,芸娘便准备妥当,几个宫人抬着案要放在后院,阿桃梳好头发,还是着白衣,叫住众人,“不放那儿,放那个海棠花下面去。”

    于是,香案就设在一簇簇海棠花下,阿桃学着中原的规矩,跪坐在蒲团上,将一把麦秆洒进火盆里。

    麦秆烧起来火苗不大,青烟倒是通向夜天,阿桃抬眼看那缕青烟,竟是直的,能到眼睛都看不到的地方。

    “慧颖啊…”阿桃这么念着,“你要是真的化成了烟,化成了云,你就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她的眼眶又湿润了,抽抽搭搭哭了半日,海棠花无声飘落,坠满衣裙。

    阿桃精神恍惚,又没吃什么东西,哭着哭着居然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感觉抽去筋骨一般,浑身无力。

    燕珩靠在阿桃身旁,见她醒来,附身下去,阿桃缺偏头,错开燕珩的吻。

    “阿桃,别哭了。”燕珩将人拉过去,往怀里揉,阿桃挣扎着,但她没什么力气,挣扎也是徒劳。

    “你别这样。”燕珩的身子往下,与阿桃躺在一个枕头上,将人按在胸口,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许阿桃再躲。

    阿桃双眼肿胀,都睁不开了,又被燕珩死死抱住,不肯松手,她埋在燕珩衣襟里呜咽着说:“她都死了,你还…你还…昭仪太可怜了,你不是说,你知道她和沈虞的事,与她只是兄妹情吗?既然这样,为何还要…说到底为什么元皓在楚国这样理直气壮啊?”

    燕珩知道她一直想不通,芸娘等人也不好解释的,只得等他回来。无奈他百事缠身,到了半夜才得空爬上阿桃的床榻。

    燕珩避重就轻,说的模模糊糊,他道:“那夏国残部搅得景楚两国边疆不安宁,景国皇帝重视,所以派元皓来,我少不得礼待。”

    “为何要他来抓人。”阿桃又问,“楚国有兵,为何不自己抓,这是楚国的事,元皓着什么急?”兵?

    燕珩在内心苦笑,他哪里有兵。

    他所能管的不过京畿四郡八县几万百姓罢了,这还是行政之事,军政都有景国驻军,若不是有辛吉、周科、茂竹等志同道合之人,燕珩真是空架子一个了。

    再说出了京畿之地,中原现在一片混乱,各种势力如雨后春笋,接连冒起,有景国占领的,有夏国残部掌控的,有自立山头的,十分复杂,如何能指挥得动?

    燕珩舔了舔唇,编了一通瞎话与阿桃解释,大概是说夏国本来不重培养军队,兵力本来就少,再遇上战事混乱,各地起义此起彼伏,难以镇压,所以需要景国的帮助。

    “既然是帮助,就该平等对话,怎么元皓那帮人如此嚣张?拱辰殿不是皇室象征吗?他既然带刀骑马入内,这不是大不敬吗?!”阿桃认认真真地发问。

    燕珩忙了一天一夜,半刻都没有休息,回到玉芙殿还要面对阿桃的诘难,第一次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

    他想了想道:“楚国新立,十分弱小,景国骑兵了得,难免持强,这是常有的事。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阿桃一知半解,两眼发蒙。她不知道现实情况,燕珩光给她说些虚虚实实的浑话,她哪里能懂。

    燕珩见她还是不能理解,又耐心道:“所以沈虞跑了,元皓定是怒火滔天。我知道你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