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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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荒唐事过后唐睿又沉浸在诸多繁忙的工作中，沉重的负担压得他连喘口气都有些难，也没法分出更多时间回忆那一晚。 今天又挨了领导两回训，有几个同僚还在一旁偷着乐，这更是让他心里暗暗不爽，但又碍于现状忍气吞声。 本以为那天过后与那个女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但出乎意料的事情总会到访。 这几日听到上面传来一些风声，顶头的老板换了。 这家公司因为商业竞争失利后负债累累，被另外一家更大的企业收购了，这下整座公司的气氛都被一层阴云笼罩。 “听说新来的boss和A市的大企业有关系？” “A市厉害的集团数不胜数，你又清楚是哪家？” “不是啦，是最顶尖的那一批里的……” “难道是A市那五家？” “好像是。” “不会吧？真的假的？” 唐睿无心于茶水间的八卦闲谈，他还要赶着把同事的一份报告做出来，匆匆泡杯速溶咖啡就离开。 正埋头于电脑苦苦奋斗时，部门主管亲自下到办公室里和大家打声招呼，新的老总等会就要过来这边，让大家都识相点做好该做的，别整出岔子来。 听到这一消息的众人左顾右盼，心下纷纷了然。 “听说新来的是董事长儿子，咱公司就是给他历练的。” “这历练的起点也太高了吧，可恶的资本家，可恶的有钱人。” “我也好想当富二代……” “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没聊多久总经理就带着另一位主管下楼去迎接老板的到来，其他人依旧待在自己的工位上好好干活。 果然如那些人所言，新来的是个年轻人，看起来和他们这帮人差不了多少，还挺客气地和大家打了一轮招呼，之后就被人带去另一个部门寒暄去了。 “我就说吧，那张脸看着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肯定是董事长儿子。” “那小白脸和董事长一个姓诶！” “都说了啊……” 唐睿站在同事们身后跟着扫了一眼新来的年轻老板，没有什么太深刻的印象。 下班的时候大家都在挤电梯，唐睿跟着挤进去那个狭小的空间里，鼻子里闻到旁边站着的一位壮硕的同事的汗臭味，余光里注意到缩在角落的两个身材娇小的女同事难耐地皱眉。 电梯下到四层的时候停了，门一打开所有人都愣住，站在门口等电梯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天新上任的老板。 见到电梯间里已经挤了这么多人，小老板也不好意思继续往里挤，想着让里面这波人先下去，等下一趟。谁知站在最外面的两个老主管扬起谄媚的笑，一个硬是把身后的人继续往里挤，另一个半强迫性地上手去扯老板的手臂，嘴里忙说还有位置。 “还是算了吧，大家先下吧。” “不麻烦的，小叶总，你看这的位置不是还有吗，这空间不算小，可以的。” “对啊对啊，你看小刘和小顾，她们俩最近老念叨着减肥，还吃减肥餐，都瘦成这样了，诶对，两位姑娘那边还有空间呢，再进去点吧。” 被叫到的两位女员工脸色有些扭曲，笑得很难看，但又不敢拒绝，只能忍着恶心的汗臭味近乎贴到那名男同事身上。 小叶总看了看还是想拒绝，谁知下一秒还招呼着女同事往里退的老主管竟然直接上前扯着他的手，两只手都被人半强迫性地拉进电梯间里，最后只能尴尬地笑着和电梯内的众人说抱歉。 电梯内的其他人目睹了这一切，心里纷纷对两位老主管光明正大的讨好行为感到丢脸。 也许是突然多了个重量级嘉宾，从四楼下到一楼的过程中整座电梯的气氛很诡异，等到好不容易下到一楼了，出了电梯后的各位同事都感到松了一口气。 两位老主管还在缠着小叶总不放，似乎还想把他亲自送回家去，但他们的算盘在对方坚持的拒绝之下还是落空了。 这是唐睿与小叶总的第二次见面，对方估计也压根没有关注他这么一号不起眼的人物。 第三次见面与电梯那次隔的不远。 那天唐睿在百货店买完一些日用品后下到楼下的十字路口，正巧撞见一个老人碰瓷一位开着宝马的车主。 那回周边正好没多少人，那个路口的红绿灯又出了点问题，与他一起亲眼目睹这一场碰瓷的还有另一个路人，路人非常好心地上前提出愿意为车主作证。 车主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认出来那是小叶总。 “你别怕，我和旁边那位大哥都亲眼看见的，要是闹到警察局肯定给你作证，就是这老头想讹你。” 小叶总看着躺在自己车前灯前方哀嚎着不起来的老人，有些头疼地掏出手机打算拨打110。老人见到事态似乎往他所不期待的方向发展，赶紧起身冲过去拽住小叶总的手，求他放过自己，并表示自己只是手头有些紧，就想出这种歪路子来。 旁边的路人小伙硬是要拉着唐睿上前给他作证，小叶总感激地谢过面前好心的二人，最终还是决定不追究了，此事就这么作罢。 路人小伙为他打抱不平，但最终也没有说太多，径自离去。 唐睿那会儿觉得这小老板人还挺好的，从上次电梯一事不好意思拒绝，和这次狠不下心的态度可见。 以上就是唐睿对小老板比较初步的印象了。 但让他最意想不到的还是这小叶总与之前和他阴差阳错上过床的女人有所牵扯。 当小叶总领着新秘书从大厅进来的时候，唐睿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跟在他身后的那个穿着深蓝色吊带裙的身材婀娜的女人。 似乎是注意到有陌生的视线看向她，女人敏感地往另一边的人群望去，唐睿及时撤回自己的目光，混迹在人群中。 等女人收回自己的视线后，唐睿才敢再度投射自己的目光。 不知道小叶总和她是什么关系，明明上次还在那间酒吧里和他上床，怎么今天就跑来当贴身秘书了？ 小叶总回过头来不知道和她说些什么，女人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半途就停下脚步不愿继续往前，最后还是小叶总走到她身边一手拉着她的手，边哄边带进电梯里。 旁边的人已经开始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一些人大胆猜测是小叶总的女朋友，要不然哪里会这么耐着性子哄？ 唐睿不知道他们的实际关系，只是脑海里再度浮现了那一晚女人的热情主动。